竹笙果然被打的很惨。

        知秋先是点后又摇，“小姐先前受伤太重了。”

        果然已经被察觉到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是萧璃对知秋多有信心，而是她早就看透了自己。不提眠并非百分百成功，只要她走出这一步，知秋的忠诚与她而言从此便一文不值。

        竹笙被折磨成这样，整张脸包括全的肤却呈现出赤红的颜色，他嘴被堵上了，鼻腔中却不时发出几声哼哼，声调婉转。

        现在却是个机会。对竹笙使用过一次惑生之后，萧璃已经有了些许心得，也确定在这个过程中不会伤害到知秋。

        “是有些不同。”知秋回答的时候带着点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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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遵命，小姐。”

        萧璃略微安下心来，但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准备再加上一层保险。

        可随着袖口摆动的幅度逐渐加大，他罕见地犹豫了。女儿这是想通了啊，外面的野男人哪会有自己亲爹值得信赖，更加亲近？

        神既然已经恢复，看着雨后梨花一般的知秋，萧璃心思一动，手中再次现出白玉萧。

        像她这样的人怎么还不去死呢？多活一日都是折磨，套着一层尖锐的刺甲，非得把所有想要靠近自己的人都出血来才肯罢休。

        聊以藉，自欺欺人。

        萧璃从回忆中走出，旋即恢复正常，在消除知秋对眠的记忆之后就解除了她的眠状态。

        箫声响起。

        当袖口传来的力气越来越大，摆动到一个临界值，似有撒手之意时，萧振另一只手一拍大，“璃儿好主意，就这么办！”

        “知秋快来帮我把衣服穿好～”再过一会儿，竹笙就要被送过来了，她总不能在这儿等着见人。

        “刚走到护城河边，可惜还没能找到竹笙所说的地方。”

        唯一腔真心不可试探。

        “哪里能怪到你，是我执意要你去的，却让你白跑了一趟，时间这么短，你可能还没到城门吧　？”

        箫声一转，她接着说：“你认为萧璃的改变很正常，并且更喜欢现在的她。”

        “算了，不必再找了，反正已经烧成灰了。”萧璃已经在竹笙再次确认了一遍，信既然被烧毁，继续强行探寻下去的意义不大。

预想的要短很多。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突破临界点？

        “萧璃是…”

        曾经她也和知秋一样，无忧无虑，充满希望，毫无保留地对他人报以善意。那种璀璨欣喜的眼神，纯然地为他人感到开心，知秋上的美好，是她逝去的曾经。所以与其说她自第一眼后就对知秋格外上心，不如说她只是徒然地想要挽回曾经的自己，对自己好一点。

        萧璃脸上现出犹豫之色，她本想在知秋意识深铭刻自己是她最重要的人的想法，让知秋永远对自己忠诚，可考虑到利弊得失，一番抉择后最终还是掐断了话茬。

        萧振本来想都没想就要拒绝，转念之后更觉得萧璃的想法行不通，竹笙还在场呢，哪有把暗地里的打算当着人面说出来的？而且那幕后黑手也不是傻子，摆明了有坑偏要往里面。到底是阅历浅了些，这时候就需要一个经历丰富的老父亲教育她如此这般方能更加周全。

        萧璃心中了然，这是眠的功效。

        有些招数如果好用，她不介意多用几次，一直好用一直用。

        虽说这些天知秋一直陪伴在自己边，可萧璃却从未将眠的能力对她使用过，不是她不想，相反，她对知秋越亲近，就越想知知秋的潜意识心底里是如何看待她的。只是她到底待知秋亲厚不同常人，在不确定惑生效用的情况下，终究没敢轻易对知秋使用。

        罢了。

        “五年前。”

        知秋重复，“我认为萧璃的改变很正常，并且更喜欢现在的萧璃。”

        萧璃眼中闪过一丝轻嘲，可人到底都是贪生的，她也不是生来便这样极端。

        “知秋，你是什么时候跟在小姐边的？”

        “小姐、我最近是不是与以前不同？”五年的朝夕相足够充分了解一个人，这也是萧璃目前最担心的事，越是在熟悉的人面前，她格与行为的变化就越显眼。

        萧璃看着衣服破烂、全伤痕血不止的竹笙，心有同感地泛起一抹凉意。

        她会时刻谨记自己用眠的方式窃取了知秋的忠诚，知秋的所有付出都变成了应该的。而这对知秋不公平，她什么都没有错，也什么都不知。

        可人心就是这般复杂，只要萧璃一日不能确保知秋的忠诚，她的怀疑便永远存在。在她决定眠知秋的那一刻，这刺就楔进了她的心底，无从解脱。

        “喏――”

        这…这倒也勉强能解释，等闲大概也不会有人能想到借尸还魂。

        “把他放了吧”，萧璃转看向萧振，伸手拽住萧振的袖口摇了摇，“父亲，反正也问不出什么，不如把人放到外面去，暗中监视起来，看哪些人回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