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是…”竹笙正要说出口，却在最后关止住，面色突然扭曲，他额青暴起，四肢用力挣扎，将镣铐晃动地哗哗直响，“不，我不能说。”

        在眠引导与内心坚持的激烈碰撞中，他被刺激地强行睁开了眼睛，但睁眼后的他目光空茫，对不准焦距，显然还没有彻底清醒。

        “回去！”萧璃恼怒喝，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指，竹笙的意识再次坠入深海。

        从竹笙睁眼的那一刻起，这次眠就已经算失败了。萧璃从袖中取出手帕，将因眠被打断后遭受反噬而呕出的血干净。

        她原本打算眠一旦失败就立刻停止，那一记响指是她最后的手段，能强行让人再度进入眠状态，但不能防止被眠的人凭借坚定的意志或者受到其他刺激再次挣出。

        明知应当果断收手，理好收尾，以后再另寻良机，但萧璃此刻脑中充斥着怒火和不甘心，这种毫无反抗之力的人都搞不定，她怎么可能轻易认输？

        单纯的怒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萧璃咬破尖，刺痛拉回了她的理智，她强行使自己冷静下来，但依然决定继续眠，不过却换了个方向。

        “你什么时候被抓进萧府的？”飘渺的声音驱散了黑暗，再度凭空响起。

        “半个月前。”

        “你在萧府遭受过酷刑？”

        “是。”

        “你招供了吗？”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竹笙的回答与之前一样毫无情绪情绪波动，但萧璃就是能听出他暗藏的自傲。

        骨吗？呵，正好，我个人最大的爱好就是把骨打折。虽然挖不出更深的内情，但我的眠可不止这一重功能啊。

        “你遭受毒打，上满是伤痕，在这个过程中你感到十分痛苦。”飘渺空灵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低沉蛊惑。

        竹笙闻言呆滞地重复：“我感到十分痛苦。”

        “但痛苦之后，你的伤口会泛起隐秘的快感。”

        “痛苦之后，伤口会泛起隐秘的快感。”竹笙重复着，脸上开始泛起红。

        有效果，见效还快。萧璃看到竹笙的变化眼睛微微眯起，但又不能完全肯定。

        “你不喜欢女人。”

        竹笙眉再次皱起，徒劳地挣扎着，但感觉不出哪里不对劲，最终还是迟疑着重复：“我不喜欢女人。”

        萧璃松了一口气，继续暗示：“女子的靠近会让你觉得厌恶。”

        竹笙的眉逐渐松开，“女子的靠近会让我觉得厌恶。”

        差不多不能再继续了，一下子耗费这么多心神，期间还遭受了一次反噬，萧璃已经感觉到自己有些重脚轻。

        “你会忘记箫声想起后发生的一切事情，但是所有的暗示均会保留。”

        “我会忘记箫声想起后发生的一切事情，但是所有的暗示均会保留。

        ――痛苦之后，我的伤口会泛起隐秘的快感。

        ――我不喜欢女人。

        ――女子的靠近会让我觉得厌恶。”

        没错，就是这样，瑕不掩瑜，终于成了。

        萧璃正要再次打响指接眠状态，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需要验证，于是她走到竹笙边，伸手暴地扯开了竹笙的衣领。

        失去衣领下的遮盖，竹笙的脖颈下端出一血痕。

        “啪！”

        眠解除，竹笙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