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耗尽，一低将李朝恩险些甩了出去，这见甩不出去主人，一下子委顿在地，口吐白沫。

        李朝恩被这连累，手上中了一刀，两手指被削断，手中长剑也脱手了，两名骑兵下来拿他，他便就坡下驴，大叫一声然后装死。

        可这骑兵留了心眼，还没靠近就先用刀刺李朝恩的，眼见千钧一发，几乎刺中，这若是刺中了大动脉，他哪还有命在？

        李朝恩急忙躲过，飞一扑，点中这骑兵的背后椎骨的死，骑兵悄没声的一翻白眼，倒在地上，腰间一块令牌掉了下来，上面写着‘佟家堡子’四个大字。另一人见他伤势过重，举着刀攻了上来，李朝恩万念俱灰，左看右看不知如何抵挡，被对方砍中手臂，剧痛之下猛然了起来，双坐上骑兵的肩膀，然后一招千斤坠，那骑兵被他拉的前扑倒在沙地之中，李朝恩抢过他手中刀，一刀斩断了这人的脖颈，再往腰里翻去，也翻出一块‘佟家堡子’的令牌，当即记忆在心。

        眼见两个骑兵相继死去，他长出一口气，如此血腥搏斗，使他耗光力，几乎要昏死过去，在沙地里躺了片刻，强撑着自己起来去看众丐，发觉他们早已全自杀、被杀，尸在高坡上躺了一地，众满人骑着向自己而来。

        这十九岁少年若非久经沙场，此时哪有耐力和决心再行抵抗？寻常人等若是现在，一定是宁愿死了也累的再也起不来。

        只是当初他跟随李自成在潼关南原与孙传庭最后大决战时，比这时还要惨烈疲累，人与作战一整天都不带歇息，跑死的何止一匹？每个大顺骑兵都要跑死两三匹，打仗到最后，刀剑都提不起来，全靠缰绳把自己拴在上作冲锋。

        现在他歇了歇，发觉上力气已尽，浑酸痛无力，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努力了半天方才颤颤巍巍撑起，眼看众满人奔赶到，他咬着牙飞上了边的一匹――他的枣红已经死了，上的是死去的满人骑兵的，李朝恩全剧痛，如此恶斗下来，又加上相了几日的众丐全都死了，心里悔恨羞愧和愤怒交加，用缰绳把自己拴在鞍上，一剑刺中的屁，下吃痛发狂飞奔出去，不一会将众满人甩在了后面。

        在沙漠中狂奔一阵子，李朝恩越想越难过，众丐的音容笑貌都一一在他脑中闪回，方才还一同赶路的活人如今与他生死相隔，恨的他咬牙切齿，心下默念着‘佟家堡子’四字，冤有债有主，此生不报复这仇恨，还算什么英雄好汉、汉家儿郎。

        他正想着，突然之间风沙满眼，他自幼孤苦伶仃，最晓得天大地大、世事艰难，可年少又让他时不时幻想着自己可以超脱出这世上众生――虽然他们各有各的可怜，可自己也许不必如此，但现实是他超脱不出，如今浑是伤，到了傍晚，他发起高烧来，清醒一阵，昏迷一阵，在戈中胡乱骑行，有时候突然惊醒，还听见自己说的胡话，要么是与老子闲聊，说自己叫李朝恩，要么就是梦见了和佟家堡子的满人贼寇动手，大叫着‘杀呀，杀呀’。

        如此乱绕了一整夜，到第二天他再也支持不住，落下来，口渴的要死，看着上系着一个铁壶，应该是水壶，但他没力气起来拿，中午时分一阵风沙过去，受惊跑了。

        在如此戈之中，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心思烦乱，千万绪想了一阵子，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