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珑愣住了。褚玉的口起伏着，像是情绪膨胀到极点濒临爆炸的气球，闭上眼睛，一句一句饱怨气的话语倾泻而出：

        他的脑子很乱，说出口的话全都未经思考。他明白自己这是有些失控了，却无法停下来。

        “我自己不会拿吗？”她吐气如兰，欺近他。

        他不再自称为“臣”，果真是已卸下中书侍郎的包袱了。

        “好的，适合你。”陆景珑举杯，“碰一个？”

        褚玉没动，只是再次问：“殿下，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褚玉猛地后仰避开她，这次是真的压不住恼恨了，声音都在颤抖：“陆景珑！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当初不是说放过我了吗？到底要我怎么……你才肯放过我？”

        “好了凤梧，别说了。”冰凉的手捧住了他的脸，陆景珑的拇指轻柔拂过褚玉通红的眼尾，指尖沾上了一点的。

        “所以？”

        “来看看你。”陆景珑走过来在他对面她常坐的那个位置上坐下，拿起酒瓶为他倒酒，“听说你辞官了。”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最近想不开钻牛角尖。既然还能凶人，看来也没什么。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陆景珑为他续杯，听见他一字一句地说，“殿下，您已嫁作人妇了。”

        “殿下！”褚玉不易察觉地后退一些与她拉开距离，“我已经不是中书侍郎了。”

        “陆景珑！你给我站住！”

        “殿下，果然是您。”

        “没事呀。”陆景珑慢慢抿了口酒，“你不给就不给，我又不是没手。”

        “现在在什么？”

        “教书先生。”

        她退后了一步，转朝门口走去。

        褚玉脸色变了，一层薄红染上耳廓，呼的频率也乱了。也不知是在生气还是羞恼，只是赌气似地拿起桌上的酒杯一仰将酒喝尽了。

        “谁说没有了？”陆景珑以手托腮，直勾勾地望着他，“凤梧，我不是说了吗。我想要你。”

        “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吗？”陆景珑勾起角笑得散漫，慢慢前倾，“褚大人，上次你买了我，还没收货呢不是？”

        “所以，”他扭过，狠狠地瞪着他，仿佛恨不得扑上来咬她几口，“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不了你！”

        “我是手段不如你，我不想沾上你们天家的权力斗争，所以我退出。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你到底要把我到什么地步才满意？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每次一出现，就要把我搅成一团乱麻？”

        “所以？”

        褚玉睁开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烦意乱。他突然拿起桌上的酒瓶，一气给自己灌了半瓶，然后重重顿在桌上，厉声：

        他看起来并不惊讶，没接她的话，只是低声说，“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对。”

        下一秒她站起，走到褚玉前，突然弯下腰，视线与他平齐，直直地望入他眼中。两人距离极近，呼交缠，与似乎下一秒就要相碰。

        “所以，”他咬了咬牙，“我这里，已经没有您想要的了。”

念。”她笑微微地走近，明知故问，“凤梧这是在想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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