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木质的戒尺重重落下，她手劲大，打他也从不留情，第一下就让他的掌心浮出一红。

        前世今生的恩怨情仇在此刻形成闭环，他们都是睚眦必报的人，注定要永远这样纠缠下去，至死方休。

        陆雁黎的呼有些不稳，甩了一下试图将那些毫不相干的画面甩出脑海。

        却更加激发出他暴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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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尺一下一下地落下，陆雁黎闭上眼，放任自己沉溺进望漩涡中。

        在那里，被他压在下一下一下重重挞伐的人是她。

        陆雁黎的目光这才有机会在她上逡巡……他看到她衣领有半遮半盖的新鲜红痕，或许是被人用力吻所致。

        她布满红的脸、被泪水濡的长睫、凌乱不堪的长发、红莹的嘴、纤细柔的腰肢……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看到他的笑，陆景珑心火起：“我看你是苦还没吃够！”

        于理，她是他名义上的胞姐；于情，她是控折磨他的敌人。于理于情，他都应该对她只有仇恨才是……可偏偏，他此生的初次妄念，皆是因她而起。

        “……而后……”他背不下去了，直接跪下，几乎是有些懊恼起自己的心智不坚。

        陆景珑起，从桌上拿起戒尺，沉声：“手伸出来。”

        和梦中一模一样的话，从她的口中说了出来。

        这个角度，位于高位的人是他。陆雁黎心脏漏了一拍，无端想到梦中他掀开她遮眼的布料时，对方泪从下方望过来的那双倔强眼眸。

        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殿下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在她对弟弟施以惩诫的时候，对方却在用最肮脏下的心思意淫她。

        只不过，在梦中，这句话是他对她说的。

        “……正其心者，先诚其意；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他们位置互换，现在，是她于高位。

        “陆雁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陆景珑扬手将桌上厚重的线装本砸向他，尖锐的书角磕在他口，一阵闷痛。

        陆雁黎咬着牙抖了一下，眉紧锁。陆景珑看着他那张和程燕回如出一辙的俊脸出隐忍的表情，心中厌恶更甚。

        “你若是开口求饶，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你一。”

        陆雁黎顺从地伸出左手，准备接受她的惩罚。

        陆景珑以手支颐，闭着眼似乎是在犯困，也不知有没有在听。

        “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修，修而后……而后……”

        就这么一瞬的动念，他磕巴了一下。陆景珑眼睫微动，下一秒抬起了眼，冷冷地看向他。

        昨夜梦境的破碎片段在眼前闪回：有着和她同样面容的女人被蒙着双眼，修长脖颈间扣着闪亮的银色项圈，遍布各种吻痕咬痕，长长的锁链另一段被握在他手中。

        陆雁黎突兀地笑出了声。

        他的咙不易察觉地上下动一下，继续背：“……治其国者，先齐其家；齐其家者，先修其；修其者，先正其心……”

        “就这么点东西，本十岁就能倒背如了。你倒好，连书都背不好，拿什么讨父皇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