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尴尬和别扭而微微发热的脸颊,此时涨红得更加厉害。在武藤略顽劣的揶揄之下,他好不容易,才憋出了岔开话题的一句:“其实我刚才是觉得……花那么大力去存飞机,还要建什么仓库…有必要吗?”
“为什么没有必要呢?”武藤问:“你一开始讲得没错啊。战机再停外面的话,就要被雨水淋坏了。怎么现在,又不想弄了呢?”
“你还想开这架飞机啊?”王良明不可思议地望向武藤,又扭看了看那架战机。尽
质的金属机
,乍一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损伤;不过,毕竟它是从天上直接俯冲下来的,战机的前轮,已在草地上砸出了一个坑,陷进去了一半。
“都这个样子了,还能开啊?况且开着能去哪儿?你也没有油了。其它地方也没有机场,还……”
本来王良明还想顺带提一嘴那飞机的‘日本军’标识太过显眼。不过,还没来得及说完,他就被武藤直接插了话:“谁说不开了?不仅要飞,而且我还要带着你一起飞一次。让你见识下,什么是天空的武士。”
“天空的,武士?”王良明重复了一遍男人的说辞,脑子里有点发懵。
对于‘武士’这个讲法,按照他自己原先固有的印象,应该是一个很古老的份。他一直把这个当
一种
神的代指,就好比国人爱
读书人叫‘腐儒’,只是一种名号,一个统称。而被叫‘腐儒’的读书人,研究的到底是儒学,还是科技,亦或是西方理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倒不曾想,这日本男人竟然会对‘武士’这么情有独钟,而且还会给自己也冠了个‘武士’的名号。
“飞行员嘛,就是天空的武士咯。”武藤蛮自信地耸了耸肩。
男人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架飞机看了会儿,继续笑着讲:“其实也是
有意思的。我们日本人的传统观念里,很敬畏自然、敬畏生灵。不过,当进入军事学校训练的时候,所有的教官教给我们的只有两个字,征服。航空兵的使命,就是要征服,”
男人抬起手,向上一指,话语间出无限神往与渴求:“那片蓝天。”
“这天,也不蓝啊。”王良明回答,同时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天空中尽
还有些许阳光,不过太阳四周,都已经被厚实的灰白色云雾挤满,只剩下了一个小孔,让亮白色光线得以穿过障眼云烟,稀稀疏疏投
下来。
“大多数时候还是蓝色的嘛。”武藤拍了拍他的胳膊,耐心地和他说:
“而且你知吗?咱们现在看到的这云,并不是天空本来的颜色。云是因为地面上的水汽蒸发到了高空,遇冷凝固,变成了小水滴,聚集在那里才形成的。而在这上面,依旧是蓝色的天空。大气层永远都保持着它原本的模样。你以前还不知
吧?”
“我怎么可能不知。”王良明哼了一声,不满意地撇了撇嘴:“虽说,我自然科学和物理学得并不是很好,但就这点常识
的认知,我也还是有的啊。”
说罢,他又紧接着去问飞行员:“如果这么讲,你原来执行飞行……任、务的时候,也都总是‘翱翔’在云层之上,与蓝色的天空亲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