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王良明也不知自己算有意还是无意，就那么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武藤留下的那条内。只见黑色的布上面，几条明显却又黯淡的白色痕迹，大刺刺地印在上面，颇有点狰狞。

        瞪着那几斑，王良明甚至都能闻到那没完全褪去的腥臊之气，眼前也不自觉地浮现出，深夜里，飞行员耸动着的强健肩膀和满汗水的脊背。

        一阵又一阵强烈的尴尬与别扭冲击着王良明，让他本就没能完全清醒过来的脑子更懵了。他也不知怎么搞得，匆乱间，第一反应，居然是把自己已经脏透了的内也给扒了下来，连同武藤的内，一并给丢进盛着需要换洗衣物的竹筐里。

        乱了，乱了！王良明懊恼地敲着自己的。一回，他又看见，自己的桌面上，摆着一张字条。

        日本兵留下的？写了什么？！

        不会是关于这件事的……什么吧？！！

        王良明觉得自己已然没有勇气，去面对可能出现在那张纸上的任何文字，以至于连想都不敢去想。可是也没有办法，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给误了。他着走到桌前，犹豫了再三，还是睁开了眼，低下，去看上面的留言。

        不过，上面说的事情，却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复杂：

        “到老地方来找我，一会儿帮我一起干活。今天家里就你和我。你妹妹一大早，我让隔老开车送到德国佬那里了，去他那里学习学习，也顺便练练绘画。”

        简单明了的‘命令’，干脆、利落，除了在最末了，画上了一个让王良明感到有点发憷的大笑脸之外。至于晚上睡觉时候发生的种种，男人则半个字都没有提及。

        还真是一，王良明嘀咕了一句。对武藤制定的粮食‘自给自足’计划，也不知为啥，竟多了点信心。

        便条上那个有些夸张的笑脸，简直跟日本兵一贯玩世不恭的那张脸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王良明冲那个笑脸鄙夷地冷哼了一声，把便条进了自己抽屉后，转打开了衣柜，想找一件比较合适的衣服换上。

        自从武藤正式入驻了这里，原本王良明一人独占的橱柜，也就理所当然地入了飞行员的衣服。本来一开始，日本兵弄得也都整齐。属于两个人的不同东西，都能有板有眼地叠好，分开放置在两边，找起来也方便。

        但后来，也弄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王良明自己，也可能是武藤，洗完晾干的衣服拿回来以后，懒得再叠，就随手扔在里面。于是没过多久，本就不大的衣柜里，便发展成了现在这幅光景：不同颜色的衣服和子绞缠在一块儿，乱成了一窝蜂。

        王良明十分无奈，在一大堆大大小小的内中翻找自己能穿的那条。两个人的内只有白色和黑色，或者灰色这三种。因此，东西全搞混以后，他们每次要拿之前，都得先试试合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