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いち，に、さん、よん！”武藤边跑边用日语发号施令，眉宇间掩藏不住得意的神色。王良明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据他的语气也能大致猜出，这应该就是他们在队里面训练时候的某种口号了。

        “你们平时……也都……大早上这么出来跑？”王良明上气不接下气地问着，同时心想，虽说从前自己在学校也有类似的运动课，成绩还算凑合；不过，已经好几年都没有过这样的锻炼的他，突然要一下子猛地跑这么多，的确有些受不住。

        “这算什么。”飞行员扬了扬眉，稍稍放慢了点脚步，让他缓一缓，并告诉他：“平时我们可都是半夜起来。哪只是跑步，还有高难度的军事训练好不？现在才这么一小会儿就不行了，怎么可以呀？”

        “我又不军人，训练这些有什么用？”王良明颇为不满地抗议。紧跟着，武藤的下一句话，便更是让他觉得‘前景惨淡’：

        “我是你大哥，也就是说，你算是军属。在我们那边，军属家的男人，都算作预备役。每个月也要接受军事常规科目练习的。”

        飞行员还一本正经地解释给了他，当作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

        合着闹了半天，自己还成了日本军人的家眷了？？

        ……

        不过也亏得武藤的子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跑了四五圈之后，这荒谬的‘训练’便不再继续。

        王良明坐在地上，累得浑上下一汗。他看了看自己新换的衬衣哒哒地贴在上，心里明白，肯定又得换下来，重洗一遍。

        可一旁看似不知劳累为何物的日本兵，此时竟双掌抵地，起了俯卧撑，让王良明心里更是惊讶万分。他是真料不到，这些日本军人的素质竟然如此过。

        他心想，这恐怕也是为什么，以前听到的各种消息里，前方的战事如此艰难的原因吧？

        “呼。”

        大约了六七十个后，武藤终于两手撑着地面，猛地往上一使劲，整个人稳当地立在了王良明跟前。飞行员掸了掸手上的灰，瞧了眼王良明透了的衣服，便一把拉他起来，让他跟着同样满是汗的自己去小溪那边洗个澡。

        王良明自然是不愿意在这种野外的河里洗澡和游泳的。不过他觉得，被日本兵磨泡地折腾成了这幅样子，若要一直那么浑漉漉地走回家，也难受。他环顾了下四周，这偏僻的地方，倒是除了已急不可耐下小溪游起来的武藤，和岸上的自己之外，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别的人。

        反正都是男人，连觉都跟他一块儿睡过了……

        哎！

        王良明懊恼自己的不争气，面对日本兵的‘淫威’，竟然总是束手无策。

        不过，相比起上黏腻的不适感，这点尴尬倒也算不了什么了。王良明磨蹭着脱到只剩一条内后，坐在岸边，小心翼翼地扶着地面，挪动到水里。清澈的溪水浸没到了口，河底松的沙土轻轻覆盖住了脚面，让王良明总算得以稍稍放松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