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同时自言自语。他把那
标记为“天蓝”的颜料拿起来,对着
上晴朗的天空,和标签上的颜色对比了一下。
“不像啊。”王良明摇了摇,把颜料
放了下来,又抬眼仰望着天空。他在想,晴天,是很蓝,可是如果要表现在纸上,却又不知
怎样的颜色才真正合适。
或许,那个飞行员应该知吧?天天在天上飞来飞去的,问问他?
心中那些古怪的感觉再次浮现了出来,让王良明脑子里嗡一声仿佛要炸裂一般。他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努力想要让自己忘掉那些尴尬的场景。可一转,他却又看见舒莱曼正站在自己
后,无比奇怪地看着自己。
“啊,舒莱曼先生,您忙完了?”王良明慌忙起,假装出一派若无其事的模样。舒莱曼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
言又止。
“嗯,咱们走吧。”沉默了半晌后,德国医生终于吐出了一句话。
在‘收工’之前,舒莱曼又带着王良明去中药铺子买了口中药锅。王良明不知要干嘛,舒莱曼说等到了晚上就都知
了。
两个人开车回去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王良明的母亲已经在家中烧上了晚饭。看见舒莱曼也跟着送王良明回来,母亲便执意挽留他,让他和自家人一起吃晚饭。舒莱曼想到一会儿要有“特别的事情”理,便就没有推辞。
白天那刚被杀掉的大野猪,那名屠
给附近每
人家都分上了一点。因而,此时家里的餐桌上,也多了一碗香
的红烧肉。
舒莱曼和王婉宁都吃得赞不绝口,但是王良明却一筷子都不想动。看着桌上碗里的肉,王良明脑海里总能浮现出那野猪临死前被捆上蹄子哀嚎的场面,还有那
了一地的血。
“王良明,吃肉啊,”母亲用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王良明的碗里,同时说:“你平时不是喜欢吃的吗?来尝尝妈
的口味怎么样?”
米饭上被放着的那块红烧肉,让王良明感到一阵发麻。但是,为了不再惹母亲生气,而且还当着舒莱曼的面,他没办法,只得勉为其难地吃了一口。
“真是奇怪呢,”母亲笑着对舒莱曼讲:“这孩子平常老是嫌弃我
的蔬菜不好吃。今天有肉了,反倒是就净逮着菜使劲吃了。”
一桌人哈哈大笑起来。王良明没办法,也只好尴尬地赔笑说,自己这两天突然想吃得清淡一点。用完晚膳,母亲因为白天在纺织厂上班很累的缘故,向王良明交代了句要照顾舒莱曼回去以后,就早早睡下了。
这倒是让心里“有鬼”的王良明和舒莱曼很是宽心。舒莱曼跑去车上拿来了白天买来的颜料,招呼王婉宁过去。王婉宁非常开心,主动带着德国医生进了自己的房间,准备研究水粉画。
进屋前,舒莱曼又冲王良明使了个眼色,王良明心领神会。
等所有房门都关上以后,他蹑手蹑脚地走到灶台边,从锅里把剩下的饭和菜都盛到一只大碗中,再放上了好几块红烧肉,悄悄地出了门。
日本人正在地下室里摆弄着一只已经坏掉的钟表。看见王良明下来了,男人连忙起冲他打招呼。
王良明不敢再直视男人的眼睛。他把碗放到桌上后,低着,坐到了飞行员
旁的凳子上。飞行员因为受伤的缘故,
力消耗很大,所以狼吞虎咽地刨起了饭。王良明看着他往嘴里放着一块又一块红烧肉,不免又想到了白天那
野猪绝望的眼神,顿时感到一阵恶寒。
“你还要吃吗?”飞行员察觉到他在看自己,夹着一块红烧肉到他眼前,笑着问。王良明赶忙摆摆手,同时把脸别到一边去。
“哦?你是……啊,用你们这边的话来讲,是吃斋饭的人?”飞行员有些好奇。
“也不是……”王良明颇为不自在地回应:“就是这两天没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