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摆了摆手，告诉他：“我现在去镇子上，帮你找个大夫来治一下……骨折。得现在赶紧去！不然……到时候赶不回来。”

        飞行员点点，放下手中喝粥的勺子，回过望着他，脸上的笑意是更加明显了。

        “麻烦你了。”男人再一次答谢了他后，便重新低下，继续吃碗里面剩下的东西。

        王良明赶快一路小跑出了地窖。关上门后，他靠在屋子的墙边上，捂着口，不停地着气。他不知是为什么，自己单独和这个人相竟会是这般的艰难。尤其是每当自己和那男人的视线产生交集的时候，他都感觉，有种莫名的情绪会从心底萌发出来。

        王良明意识到自己的脸颊已经烧得火热，只好赶紧走到井边的水桶旁，捞了好几把凉水脸，直到感到有点儿冷了以后，他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出了自家院子。

        在半上，王良明碰见了一辆牛车。好心的主人答应载了他一程，所以到镇子上的时间又缩短了许多。

        “你今天……是没吃早饭吗？”看着正在自己办公桌前、一反常态地狼吞虎咽烤香和面包的王良明，舒莱曼不禁有些奇怪。

        “嗯嗯，是啊。啊……我娘今天早上走得急，没。”王良明一边继续往嘴里着香，一边随口扯了句谎话。他心里在想，可算逮着机会吃点好的了。

        舒莱曼皱着眉看了看他，走到诊所门口把门关好，又转回到桌子跟前，低声问：“那个日本人怎么样了？他也能吃东西了吗？”

        一听这话，王良明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他意识到，方才已经说了假话，这会儿也再不能说自己把母亲的早饭给日本人了，便只好又无奈地撒了一个谎：“啊，我早上去看了一眼，好像已经好多了。不过我们今天都没吃东西，所以也没东西给他了。”

        “嗯。”舒莱曼点点，拿面包夹从小灶上的煎锅里取出了剩下的香和面包，统统包进一个油纸包里，扔在了王良明面前，说：“吃完了就跟我回去一趟，这个给他吧。”

        “啊？我自己去找就行了吧，不用麻烦您了。”王良明觉得强迫舒莱曼去他自己并不愿意的事情，面子上已经非常过意不去。舒莱曼却只是漠然看了他一眼，告诉他：“我带你去找王大娘，开车去，省得被发现了人多口杂。”

        “辛苦您了。”王良明小声感谢。舒莱曼哼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待王良明草草吃完了全食物后，舒莱曼便就要出发。可是这刚一出来，就有一位年轻人堵到了诊所跟前，想找舒莱曼看病。

        “什么状况？”舒莱曼简单地询问。

        “感冒了。”

        舒莱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瞥了一眼王良明，转指了指门廊里的座椅，让王良明告诉那名年轻人：“让他坐那儿等会儿。告诉他我们去买点药，过会儿就回来。”

        二人到了后院，舒莱曼打开了奔驰汽车的车门，同时没好气地对王良明抱怨：“你看看吧，为了你亲爱的日本人，只能让他多受会儿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