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人被黄江友撞得一个踉跄，稳住形便见黄江友的背影消失在黑幕中。送信人转看了看一边穿着黑长褂的、梳着油光锃亮的中分发的男人：“蒋爷，黄爷这是……”

        蒋爷微微一笑，上修理齐整的小胡子弯翘起来，伸出提着灯盏的修白的手：

        黄江友红着眼从牙里挤出几个字：“蒙、小、畜、生……我要杀了你！”

        黄江友停了下来，僵地站在原地。

        *

        “那不是你老婆，不是你女儿！你给我开。”

        “笑先生会帮你想办法的，你这样一个人蛮干是不行的……”

        “是。”

        黄江友收了枪，撕开信封，手脚地用手指扩在口子，往里瞥了一眼猛地打了个哆嗦。

        “我要去救他们……”

        “商量个屁，”黄江友面目狰狞，“这就是他说的万无一失？！我告诉你，老蒋，除了把蒙小畜生的两百号兵调开，他成了个鸟事？！说什么邮差会成为替死鬼，谁也不会知我是凶手……这才一天不到啊？啊？！人家就知是我杀的了！”

        “不行，得先和笑先生商量。”另一个男人。

        “如果你是黄江友，你会选择哪个时间点来找我？”

        “那两百号太子兵肯定已经接到召回命令了，现在是我最后的机会。”黄江友往枪上装子弹，“围我家院子的一共20人，12点有一批人来轮岗，小畜生边只剩下60个人，真能守他边的大概30-40人――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黄江友一直没有出现……其中一封信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送了出去，跟踪的人也按照吩咐，在跟了三小时后，在容易暴的地段放弃了跟踪……会不会那个人将信扔了？”

        “什么东西？”

        “黄爷，到底……哎哟！”

        男人上前拍拍黄江友的肩膀正要安他，就听黄江友暴喝一声：“谁？！”枪支随即上膛。

        “绝没有这种可能。”

        “跟踪的人被发现了吗？”

        一个形容猥琐的男人从暗走出，手中拿着牛信纸：“今儿一早就有人拿着这个要交给黄爷，我怕是陷阱，带着这信封溜一天了，料想不会有人跟着，这才给您送过来。”

        “12点，黄江友院子士兵交接；或2点，本府士兵轮岗。”

        “夜深了，这盏灯你给黄爷送去，代我送他一程。”

        拿走兔娃娃的是黄江友，黄江友代替了邮差姚喜旺，目击证人看到的出省邮差肯定不是姚喜旺，姚喜旺失踪至今未见，如果不是死了，就是被绑架了。

        “现在几点了？”

        “蒙恬想诱你上钩，肯定不会轻易对你妻儿动手吗，”  男人上前拦住装满枪弹的黄江友，“你冷静点……”

        “既然花三个小时四钻奔走，应该是想把信送到，才这样花心思。”

        “你要相信笑先生……”

        “我要不信他，我都他娘的怀疑是他卖了我！”

        “黄爷……？”送信人有些畏缩，怕惹到眼前这位，要不是给他信的人说黄江友收到信后会再给500块，他是绝不会将信送过来的。

        黄江友愤地撞开男人，走到另一边拿手雷，不过动作间较之前没有那般急躁了。

        黄江友挖出枪支，咔咔地组装。

墙出去。自己家的墙，他早已不知翻了多少遍，蹬着墙借力上窜，像只夜猫无声息地消失在墙。

        “哎哎哎，黄爷，是我！”

        “已经4点了。”士兵，“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甜哥站起来，看着窗外透着熹光的远山，手指无意识地轻扣窗台――难我猜错了？

        如果是冷静、经验、理智兼备的职业杀手，对方本不用

        蒋姓男人见他听进些许，便接着劝：“你觉得你能胁持皇太子交换出妻子和女儿，然后呢？你带着她们能逃多快？你胁持了太子爷，蒙子衿会放过你吗？四万军队搜捕你，你逃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