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了他一抹血痕，他整个人僵住了，他咽了口唾沫看向济清宁，眼神里居然带着几分惊恐。

        “你这是怎么了？”济清宁尽量平静地问他，声音却带着自己都不能察觉的轻颤。

        “对不起，如果我说，我不知你会来，你相信吗？”杭晚舟开口说，可是声音却喑哑难听，像是被什么烈的药物毁了嗓子。

        “我在问你，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济清宁带着薄怒开口说。

        “我……”

        “他魔怔了、痴傻了……”安何开口说，他温的嗓音此时很能安抚人心，“对不起，济老师。我知我的不对，但是，我不能看着小舟一日日这样下去。无论怎么样，你来看看他，一个最终的了结，也就是了。如果，如果他还不见好，他哥哥就要带他去天霭星清除记忆重新开始了。他刚刚20岁，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但是在此之前，我觉得，你总得知，他爱你，他忘不了你。”

        “我要知事情的全！……怎么、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济清宁扶额叹息，孩子仍旧被杭晚舟抱在怀里，济清宁只是在门口站着，静静地看着他们。

        杭晚舟大概从上一次救人的时候得到了些许救赎，就算他失去了手指，那个强犯被绳之以法也就得到了满足。在离开将军府之后，他先是回到自己之前的房子，一个人，于是就容易胡思乱想，他开始的时候还在O联盟继续工作，手指的问题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困扰，但是，当他偶然看到一个Omega发给O联盟的邮件说，有人扰他，他很害怕，那个人最近的行为越来越频繁，他不敢报警，怕影响声誉，所以希望O联盟能帮帮他。

        杭晚舟义不容辞，他恨不得将全天下的强犯都抓住杀光，连同他自己。后来，事情进展的并不算顺利，等到那个坏真的逞恶的时候，杭晚舟还是报了警才理好。那个Omega对他感恩德，他却恨自己的无力，廖奉笙和秦缙泽全都是声名在外的俊杰，而自己，只能靠着一个元帅的父亲，一无是。

        杭晚舟既然打定主意永远离开济清宁的生活，确实是没有再重新打扰他平静生活的打算。杭晚舟不是没有设想过自己另外的人生，但是，他满脑子都是济清宁，对他的愧疚与爱意已经侵占了他全的生命，他太年轻就错了事情，以至于余生都要负罪前行。

        杭晚柏已经意识到他的异常，带着他去看心理医生，但是杭晚舟不愿意。因为这些有关于济清宁的回忆，不是好的坏的，都是他留给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他一点也不想失去。

        杭晚舟不想拯救联的英雄，但是意外发生的时候是谁都不曾想到的。天狼星的间谍在联第一大街暴行踪被依法追捕，是他驾驶着飞行与间谍的飞行对撞将其阻停的。都是意外而已，杭晚舟当时大概想的是无牵无挂烂命一条，所以才能毫无顾忌无所畏惧的逞了一次英雄。

        能不能活下来，杭晚舟其实都没考虑。

        他这样的人，大概是属于死后也不值得被哀思追悼的。

        幸亏是元帅的亲子，他的飞行是特供品，阴差阳错地救了他的小命，只是，剧烈的碰撞让他的内脏受损严重，除了合治疗卧床静养之外，他什么都不能。

        杭晚柏担心他，把他接到自己家里，但是却不知他为什么日渐消瘦下去。医院的药剂都是严格兑好的，本不能察觉到什么，直至杭晚舟昏迷，联医院的主治医师亲自到家里检查的时候，才知杭晚舟私自给自己增加了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