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与谢野晶子的那一首,当时听世伯讲起过她的那一首哀叹弟弟的诗,就感觉前后反差很大,人是怎样到变化这么大的?这二十几年的中间发生了什么?她的丈夫铁干先生也不遑多让,报纸上以‘炸弹三勇士’为题的征文,与谢野铁干得了一等奖,这一对伴侣倒是齐
并进,共争上游的。”
青山雅光苦笑了一下:“其实铁干先生还有一首诗也很出名,就是为空闲少佐作的挽歌。”
只说了这一句,青山雅光便抿住嘴不再说了,真的是很难言的话题啊,上海事变的江湾镇战斗之中,空闲少佐不幸被俘,虽然中国方面十分优待,想让少佐
化下来,然而少佐意志坚决,终于自裁,在敌人的
待之下玉碎殉国诚然也是很壮烈的,然而明明有良好的生活条件,不必担忧被
死,然而却仍是毅然决然地自尽,的确是需要更顽强的
神啊,因此也就更加值得钦佩。
相比起空闲少佐,自己就显得弱了许多,面对何坤的温情,居然就这样习惯了在国军之中的生活,后面不但不再纠结是否要自杀的问题,而且连逃亡也不再想了,当然何坤对自己的监守虽然温和,却也一直很严密的,不会因为感情而忘记职守,然而此时想起空闲少佐的诗篇,真的是感到非常惭愧啊,榜样在前,自己却
不到那样无所留恋。
何坤拉住他的手,笑:“我回国之后,有一次翻旧杂志,倒是看到当年有人写了一篇空闲少佐的,讲这位少佐回到
队之后,是被
迫自杀的,当时就感到,双方说法的差距很大啊,不过我不是军史学家,没有考证过真实情况到底是怎样的。啊,那个作家好像是叫
穆时英的。”日本人的
格太过
蓄,往往是通过意会而不是言传,尤其又是这样一个为难的话题,青山雅光能够说出这一句来,已经很艰难了。
青山雅光上就明白了,这样的情节倒也是有可能的,假如空闲少佐真的在被俘后经过一段时间又回到日本军队,那个时候
队可能已经把他当
阵亡上报,按照日本各级机构的严密
程,可能抚恤金已经发到了他亲人的手里,住宅门口“忠勇之家”的木牌也已经挂上,至于木盒里装的骨灰,那可能是用其他阵亡者的遗骨替代的,虽然这种
法有负于战死者的亡灵,不过也是在变幻莫测的战场上,也实在是无奈之举。
所以这个时候突然归来的空闲大佐,要让人怎样对待是好呢?明明已经当了战死的英雄一样对待,所有的感情都抒发了,可是他却活着回来了,不要说被俘却没有玉碎这件事本
已经有违武士
神,现在这种情况让人实在尴尬啊,就好像一把大锤本来应该砸在铁砧上,然而却一个扑空,带动得抡锤的人都差一点跌倒在地上,真的是让人颜面无光啊,所以难怪要
迫他自决了,即使不肯自杀,也是会押回东京受审吧?那可是更加难以承受的后果,不但自己从此变成行尸走肉,而且还连累亲人,相比之下,自尽反而能够保全多一点利益。
不过青山雅光很怀疑的一点就是,国军真的肯将被俘的少佐释放回去吗?自己只是一个中尉,都没有得到这样的机会,那位穆时英,大概也只是写一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