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官时熏毫不客气地宣读起诉书,安泰熙听着他严厉的声音,坐在那里只觉得脖颈被一
仿佛巨石一般的重量压住,简直抬不起
来,偶然一次他抬起
来看了一眼
时熏,只见这位中年检察官的表情真的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一边读一边用眼神瞪着自己,那潜台词显然是:不成
的家伙!
时熏看着她,冷冷地说:“网络自由和公民权利没有允许安泰熙去攻击日本防卫厅的情报系统。”
李恩英微微一笑,说:“不要这样讲,我们律师的职责本来就是这样,千万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
“是,我一定会坚持住的。”
“这怎么能够叫攻击呢?我的当事人只是因为感到新奇,所以进入了日本政府网络系统,然而他任何资料都没有浏览,直接退了出来,这最多只能算作无意中误入不该去的地方,绝不是有意攻击系统,法律的原则是无罪推定,也就是说‘如果手套不合适,就应该无罪释放’。”
进入审判的房间之中,安泰熙坐在被告席上,他抬眼一看审判长,很巧这时候郑太贤扶了一下眼镜也正在看着他,郑太贤审判长的眼神很明显就是:怎么又是你啊?
起诉书读完后,就是被告方抗辩的时间,只见李恩英把气沉到小腹,十分有信心地说:“审判长大人,网络是一个自由的世界,网络是没有国界的,我们大韩民国一向是一个自由的国度,对于年轻人在旺盛的好奇心之下的举动,完全没有必要太过严肃地追究。”
时熏:“李律师,你是要提醒我们你的当事人对于自由两个字有多么严重的误解吗?”看来真的是要重回监狱好好学习一下。
了,在进入法庭之前,李恩英又最后强调嘱咐了一遍:“首要的一条,千万不要认罪,一定要坚持住,一旦你开口认罪,所有的一切就都结束了,这一次你一定会进监狱的,而且很难保释。”
这一下安泰熙的负疚感更加沉重,垂下去再不敢看他。
“审判长大人,对于我的当事人来说,他只是把这当一个加强版的网络游戏,这一场行为的组织者只是提供了网址,并没有告知这样
的危险
,而我的当事人长期生活在封闭的、与世隔绝的北韩,他对于这种行为的意义一无所知,在自由的网络海洋里,他就像一个单纯无知的孩子,我们仁慈的大韩民国怎么能够为了这样一点点微不足
的小事,就这样严厉地对待他呢?居然真的把他当
是一个罪人?难
一个自由的国度要这样对待自己国家的青年吗?”
安泰熙顿时从脸上到脖子都红了起来,垂下了不敢再看这位年长的人,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为韩国司法机构添了许多的麻烦,这个小小的法庭自己已经进来三次了,第一次的时候可以说是因为国家的任务,然而后面两次都是因为自己个人的过失,如今安泰熙也有了一些公民意识,他知
自己这样子叫
浪费司法资源。
李恩英理了一下发,继续陈词:“尤其是在那样的一个悬赏竞赛之下,我的当事人第一个过关,然而他却并没有领取那三千美元的奖金,对于他来讲,这只是一个娱乐
质的竞赛游戏,他
本就不知
什么叫
黑客,与他居住在一起的元俊宰可以证明,安泰熙是一个十分单纯的人,简直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时熏:辛普森杀妻案辩护真的是贻害深远,没有任何一个法官会认为辛普森是无辜的。
安泰熙默默地点了点,眼神很歉疚地看着李恩英,低声说:“真的很抱歉给您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我真的是太不争气了,每次都把这样棘手的事情压在您的肩上。”
郑太贤将目光投向坐在证人席的元俊宰,说:“元中尉,请你讲一讲对于被告
“是的,被告人安泰熙花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入侵防火墙,破解了四层防护程序,他真的是很‘无意’地游逛到那里去的,在这里,我们还应该对他的日语专长在这次黑客行动中所发挥的作用表示钦佩。”
时熏:不以金钱为目的的纯粹理想主义者最可怕,简直好像原教旨的宗教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