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想一想,有没有别的人没有过的,只有你自己
过的事情?”
让麻生尤其感受深刻的是,叶归蓉那一口利的日语虽然染上一点大阪腔,然而东京特色仍然十分鲜明,是以东京腔为基底的。
为大阪人,麻生从前听东京人说话,也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故作矜持,仿佛是有些冷漠的,让人感觉高傲强势,很有距离感,如今叶归蓉这样的日本语口音,则是让人忽略了那种冷淡疏离,而是鲜明地感受到一种自尊,虽然
在日军之中,这个人一直是端庄自持的,但也并不表示敌对,只是那样从容审慎,对人表达出恰当的善意,尽
只是短暂接
,然而麻生对叶归蓉有一种本能的接近。
然后便向那士兵询问:“你曾经吃过或者接
过什么?”
叶归蓉点了点,有些遗憾地让麻生离开,这两天没有战斗,麻生的伤口看起来也不像是自己撞伤的。
从卡车上下来一个
材高挑的士兵,一张年轻的脸左转右转,四
观看,眼珠不住转动,给人一种十分机灵的印象。
竹桥坐在旁边一张桌子上,笑嘻嘻地望着叶归蓉:“医生是出特高课吗?寻找线索好细致啊!”
叶归蓉此时刚刚接诊一个病人,不知吃了什么东西造成中毒,面色白中发青,呼急促,不住地呕吐,时间紧张之下,叶归蓉来不及化验究竟是何种毒素,便要泽田找一块木炭来,细细碾成粉末,然后给中毒的士兵灌了下去,过了一阵,那名士兵的情况终于开始平稳了下来。
人的善良分为许多种,有的人是因为份低微,因此表现出亲切
贴的样子,
替别人着想,然而在麻生看来,这与其说是善良,不如说是卑微懦弱,那不是关切,而是讨好,以此避免自己受到伤害,甚至能够得到一点利益;然而叶医生不是这样,虽然是很微妙的
份,但却绝非一个卑屈的人,对于自
的
境,他虽然十分谨慎,但并没有什么畏惧,待人总是不卑不亢。
“没有什么特别的,和大家一样,在小队一起饭吃饭,出去也没有随便乱动过东西,尤其是那些写着英文的瓶罐,不会擅自打开的。”士兵声音低弱地说。
于是便有人抱怨:“从前在支那的时候,古板的长官也是不允许我们摘农民的水果,说支那的一切都沾满细菌,来到菲律宾,居然有毒剂了。”
叶归蓉立刻据他指示的方向,也去摘了几只芒果香蕉之类,回来经过化验,得出结论表
溶
有氯化亚汞,叶归蓉说
:“这是之前
洒了杀虫剂,因此造成氯化亚汞中毒。”如果吃其它水果或许还好一点,偏偏那个人吃的是番石榴,而且没有洗,只是
了一
。
甘泉一般,让人感觉到一点希望。
美国人虽然还没有来到这里,然而族首领保留了一些从前的杀虫剂,以便提高自己田地中的作物产量。
竹桥到了这里便不走了,问他究竟有怎样的消息要联系,其实也没有什么,他只是想要找一个友军的地方住着,这边便也接纳了他,反正给养刚刚送到,虽然如今物资越来越紧张,然而此时还有柠檬汽水,于是有几个和他比较聊得来的,便大家一起拿了汽水和牡丹饼,坐在有风的地方一边吃喝一边闲聊。
这一天的下午,辎重队的人员到来,两辆尼桑卡车装载着给养,大家忙着卸货。
竹桥乃是第三十师团的联络员,负责在各队之间联络消息,第三十师团前
是广岛第五师团,第五师团在莫尔兹比港攻坚战惨败之后,在平壤经过新兵补充后,整编入第三十师团,如今派来这里。
叶归蓉抬对他一笑,没有说话。
这个人果然是十分活络的,见到谁都乐呵呵地打招呼,不多时便与附近的人混得比较熟了,就连叶归蓉,他也说了几句话,于是叶归蓉晓得他叫竹桥。
此时叶归蓉要给开口的自己开两天伤假,让自己住在医院里,虽然是很想在这里住上两天,然而麻生晓得叶归蓉
份特殊,他只有医疗
置的权利,没有独立开伤病假的权利,他的假条一定要经过其他军医签字确认的,麻生裕三不想给叶归蓉添加这样的麻烦,因此便拒绝了,况且即使在医院里清清静静住上两天,之后又要如何呢?仍然是要回去的,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强悍的人,但也不是可以任人欺凌的,这些事情不能吓倒自己。
那名士兵仔细想了一想,说:“我在外面摘了几只水果来吃。”
叶归蓉给泽田简单讲解了炭粉缓解中毒程度的原理:“炭粉可以附消化
官中的有毒物质,防止毒素
收,然后随排
物排出
外,如果不清楚是何种中毒,用炭粉来紧急
置是一种大概率可能会起到效果的
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