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浩言皱了皱眉,他虽然偶尔听老婆说过家里是乡下地方,但也没想到居然连打开车门都不会。他绕过去打开副驾驶座的门,慕容舞爬了上去,等顾浩言上了车都没发现他有要系安全带的意思,便只能靠了过去拉过安全带给他系上。
“嗯,明天就要火化了,后天下葬,已经买好墓地了。”顾浩言吐了口气,神色冷凝。
顾浩言这才了然下来,自己真的接到了正主了。
顾浩言一听他提起难产而死的老婆,心里又一阵烦躁,他把车开了出去,回去的途中路上更是堵的厉害,走到高架桥上路况才算是好一些了。慕容舞突然开口:“现在我们是去见小雪吗?”
顾浩言陪着妻子这边唯一的来的一个亲人去看了她最后一面,慕容舞看着女儿的遗容,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不停的往下坠落,哭了好半天才被顾浩言劝走接到了自己的新房里。
到了殡仪馆,那里已经布置出了一个小小的灵堂,除了工作人员也没什么人守护。慕容雪是难产死的,她不太好,又强行要怀孕,每次产检都不让顾浩言陪着,有不好的结果也瞒着他,就是担心会被他嫌弃。顾浩言也是个爱玩的,她说没事他就真的以为没事,就连生产的时候都顺着她的意思要顺产,结果就是难产,熬了十多个小时,熬的慕容雪
力耗尽,在生完孩子之后大出血,即使拼命救治也没救回来。
“嗯,差不多吧。”慕容舞了
鼻子,“小雪本来说要带宝宝一起回来给我过生日的。”
慕容舞抹了抹眼睛,泪水在他的手背上晕染出一片水痕来,“嗯……”
慕容舞看起来才二十多岁,说是慕容雪的哥哥也嫌把人说老了,却没有想到他实际年龄居然已经接近四十岁了。顾浩言一边走一边打量他,生怕自己遭遇了骗子,这一看就发现他上的穿着有那么一点奇怪,上
虽然穿的是普通的T恤衫,下
也是黑色的
子,脚上却穿着一双很少能看到的那种老式的布鞋,手上提着的也是看起来非常古朴的一个箱子。
他不知到底开口叫对方叫什么,“岳父”这个称呼在
下辗转了几圈,到底叫不出口来。慕容舞的神情有些疲惫,不知
是因为失去女儿太过伤心,还是因为奔波太久,或者是二者兼有。他看着车门,有点手足无措的
:“怎么打开?”
要是没有听父母的话娶老婆生孩子就好了。
回到别墅里,又是一阵磨人的哭声震天的响着,听的顾浩言就有点不耐烦的皱起了眉,
前里的火焰也在不断的燃烧着。他走进了屋子里,看着正抱着孩子哄的保姆,有些烦躁的训斥
:“你不会哄哄他吗?怎么每次回来就听到他哭?我花那么多钱请你来到底是
什么的?”
顾浩言好歹还没完全失去礼数,把对方的箱子接了过来,踮了踮,颇有些分量。他把老丈人带到了停车场,先把行李放好,才:“……你上车。”
顾浩言看着年轻的男人抱着孩子喂的画面怔了怔,好一会儿,一颗疲惫的心才算是稍稍松懈了那么一点。
等到了静谧的空间里,顾浩言了口气,拿过水狠狠的灌了一口,才有余裕问话:“你……真的是小雪的爸爸?”
保姆已经哄孩子哄了一个多小时,被小婴儿震天的哭声也折磨了一个多小时,此刻听到他的恶言恶语,脸色也有点不太好,“我努力了,喂他喝他不肯
,又没有
也没有拉,不知
怎么回事。”
慕容舞侧过来,眼圈是红的,“是的。”
顾浩言再一次生出了后悔的心思,现在老婆没了,还留给了他一个每天只知魔音穿耳的小恶魔,简直烦的要命。他烦躁的推开门,预想中的哭叫声却已经停止了,让他在一瞬间都怀疑那个小恶魔是不是终于因为哭泣太久的关系而把自己哭断气了。
顾浩言拧了下眉,骂骂咧咧的去掏手机,掏了个空才发现自己又忘记了把手机从车上拿下来。他转
去车子里面取,一边翻着家庭医生的电话,一通电话过去要人现在立
过来,挂掉后心情还是格外不爽,又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而觉得饥饿不已,整个人都被暴躁的情绪笼罩住了。
顾浩言还是不太敢相信,“你真的……快四十岁了?”
但等他抬起才发现,小恶魔还没有死,正窝在他那看起来年轻无比的岳父的臂弯里,小嘴饥渴的叼住
瓶正在喝
。他显然饿的狠了,脸色都红通通的,一副用尽了力气的样子。
这个名字,眼圈顿时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