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楚元汀别之后，贺天启和颜顺出发离开长安。楚元汀看着他们的车，直到车消失在他的目光之内。

        “众卿免礼。”萧玉襄说。

        “多谢公子信任，能与公子结交也是我的荣幸。”楚元汀说。

        “楚太傅讲。”萧玉襄说。

        “那么多年了，也不知一草一木有什么变化。”

        在未央，皇帝贺兰懋驾崩了，宦官小顺子随主自杀，他们都死了。而如今在路上的人，是贺天启与颜顺。车夫驾驶车，两个人在车里聊天，颜顺偶尔掀开帘子向外面看着风景。

        “听说宜自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呢。”颜顺说。

        为了避免被认出的小概率事件，贺兰明夜打算坐车离开长安，等到离京城远些，再骑前进。他们选了一个南方的小镇，他们上带着一些财务但穿着比较朴素，一路上也打算低调。

        “楚侍中，我们要走了，后会无期。”小顺子说。

……”贺兰明夜觉得刚才吃的药起效了，现在仿佛要失去意识。曼陀罗制成的粉末，可以使人暂时失去意识、呼和心，如同死亡一般。

        “我之前听楚郎君说，北境的冬天就是没完没了地刮风和下雪，那边的冬天特别漫长。”

        “我叫颜顺。”小顺子说。

        “谢太后。”

        “陛……公子如此信任我，也不怕我扰乱朝纲只手遮天？”楚元汀说。

        “两位公子珍重。”楚元汀说。

        “宜自是颜婕妤的故乡。”

        “楚侍中珍重。”小顺子说。

        按照贺兰明夜的遗诏，太子贺兰兴继承皇位，由生母萧太后代掌朝政。赵太后和其他妃嫔移居长乐，而萧玉襄搬入宣室殿偏殿辅佐少帝。侍中楚元汀再加太傅一职，为第一辅政大臣。

        “臣有本启奏……”楚元汀说。

        “陛下驾到，萧太后驾到。”

        “那边的冬天都不下雪的，比这边和多了。”贺天启说。

        “好神奇啊，那里是我娘从小生活的地方，她再也回不去了，而我回去了。”

        “众卿家可有事禀奏？”

        楚元汀回想起一个月前为贺兰明夜与小顺子送行。贺兰明夜与小顺子之前从偏门偷偷离，如今换了朴素的民间衣服，正要离开长安。

        “元汀，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好朋友。”贺兰明夜说。

        “往后若能相见，你记住，我叫贺天启。”贺兰明夜说。

        他们的车驶向远方，他们在车上畅想着未来的日子。后来的日子将不会如同从前那么奢华，但会变得简单。过去的一切都非常遥远，仿佛只是黄粱一梦。贺天启觉得，他真正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我想，那些景色那些人，大概都是差不多的。”

        “陛下，陛下……”萧玉襄和楚元汀说。

        “你就是谋朝篡位也和我无关，只要你今天帮我隐于民间过安生日子就行。”贺兰明夜说。

        “臣参见陛下，参见萧太后。”众臣说。

        “朋友珍重。”贺兰明夜说。

        “元汀，这些天多谢你了。”贺兰明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