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谛澄合十移开话题，“将军今日拘谨了许多。”

        说了好一会儿话，转过一个街角，沈庭筠猛地意识到谛澄是在没话找话说，他似乎……只是为了放慢三步与她并驾，让旁的民众目不转睛翘首看他的时候，也能带过她沈庭筠。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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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近日陛下在苦修，过午不食，也不可沾杀气，想着让将士们好开怀饮酒吃肉，犒劳犒劳，他也不愿来扫兴，今日便由太子接待将军。”

        沈庭筠一时有些心情复杂，这小和尚如今的民望竟这样高，也亏得他费心了，不过她这样的杀人狂魔，又不是什么绝世美女，实在也没什么值得看的。

        可真的等到她跟在谛澄的白后面进了城，她才知百姓迎的确实不是她，他们在人群里垫着脚看的，期望着能靠远观就掰下一丝福祉的，仍是谛澄。

        也好，大家都自在些，她回，“多谢陛下恤。”

        “今日那礼李侍郎是个极踏实的人，他是崇安十年的状元郎……”谛澄重新驱，一边与她说话一边前行，起初沈庭筠以为他要给她媒，那李侍郎长得是还行，但年纪和她阿爹差不多。讲完李侍郎他又开始介绍刚刚与她对接的兵王长史，还有没来的孙侍郎……竟是正儿八经地在向她一一介绍官员。

        沈庭筠倒是想讥讽一句这里是你大僧正的天地，恐怕不是我的，可话到嘴边瞄了一下他平静的侧脸还是说不出口，她扁了扁嘴不再作声。

        沈庭筠听他恭维扯出个僵的笑，“多谢，我小时候溜出来看状元郎着红衣跨游街很是羡慕，不过到底也没当上状元，如今穿了红衣，父兄不在，不过锦衣夜行。”

        等到了门口天色已然不早了，过了冬至天暗得快，陛下边的大监七宝公公带着一众内侍持灯等在了门内。

        谛澄看了看不远已经可以窥见一角的城，“你不要怕，此仍是你的天地。”

眼力见，看来能混到这大僧正多少还是有点本领。

        沈庭筠摇了摇，“也没小时候那么喜欢了，红衣沾血就变黑，还是直接穿黑衣来得方便。”

        “往后日日要穿的，满朝同僚都会看到。”

        沈庭筠脚步一顿，心下一沉，后面他再说什么便有些听不清了。

        “恩？”她走神又被他抓住，“你说什么？”

        谛澄侧，余光划过了她。男人勒了勒缰绳，白原地踏了两步，沈庭筠没停，她到他边问，“怎么了？”

        他引着谛澄与沈庭筠走在前面，说着陛下太后如何挂念在外的二人，沈庭筠觉得听听也就罢了，实在有些假。

        “我近乡情怯。”

        毕竟这玉的大僧正难得从帘子里出来，还骑了白，也算是稀奇的盛景。

        七宝公公突然低声神秘说，“咱家还得提前恭喜将军，明日咱大梁便要多一位异公主，陛下要认您当义妹，太后那里驸的名单都已列了好几本……”

        谛澄笑了一声，“我说将军穿红衣显得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