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荇:“那个苗寨,有一种忘情蛊。人服用之后,便会忘记对于心爱之人的种种情意,虽然记得这人,但会彻底忘记曾经深情似海,相思萦绕,爱得越深,忘得便越是彻底。”
横竖天亮之前可以慢慢想,实在不行,大不了先一走了之。
人不会无缘无故态度骤变,仿佛换了一个人。
此蛊效用过于飘渺,当时两人将之实为无稽之谈,姑妄听之。后来连荇与风未眠分扬镳,连荇心有未甘,对风未眠纠缠不休。风未眠不堪其扰,竟千里迢迢去了这苗寨一趟,求了这忘情蛊回来,想劝连荇服下。
郁长泽集中神思考,手无意识探向腰间,原是想抚摸剑穗,抓了个空回过神来,想起原是为了安良玉的心把佩剑给他,却阴差阳错避过和师兄一场恶战,倒仿佛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自天极峰下山,才寻到我打听你的下落,我发现他不大对劲,正刚把人稳住,准备明儿写信告诉你再另打算,还没来得及动笔,你就自己送上门了。”
盟城通宵宴饮欢庆,歌楼今夜也甚是忙碌。连荇让郁长泽自便,自己先下了楼,郁长泽回到房间,看见良玉坐在塌上,膝上盖着薄毯,幻华剑长剑出鞘,剑锋似一痕秋水寒光慑人。
着良玉柔
的腹
,难得遇上佳节,有心出去逛逛七夕夜市,郁长泽抱着良玉在他肩上轻蹭,
:“饿不饿,出去吃个宵夜,咱们去四
逛逛?”
端起瓷杯,低浅嗅茶香,抬眸看一眼郁长泽,连荇笑
:“素日仗着霜儿疼你,可劲儿欺负他。眼下霜儿只当你是师弟,还是有辱师门,污了他
子的恶人。今晚我帮你搪
过去,明儿怎么办,想好了没?”
良玉一手压着剑格,一手拿着赶紧绢布,正仔细的拭剑锋,本就一尘不染的长剑他不知
拭了几遍,低着
一丝不苟,似乎有意将剑上每一
细小的划印
痕都记在心里。
自是明白师兄如何固执,认定的事九牛都拉不回。以往一
的护着他,不惜被师父责罚。而今领了师父的命令要取他
命,怕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郁长泽缓步上前,抬手替他拢起鬓边垂落的几丝乱发,挨着他坐下,从背后拥住良玉,将下巴搁在他瘦削的肩上。
郁长泽没有插话,等着连荇排忧解惑。连荇一气灌下整杯热茶,终于觉得气顺了一些,缓了缓神,:“昔年我与你师父共游天下时,曾经过湘水之南,在一
苗民村寨住过一段时日。”
收紧双臂搂了搂,怀里的人瘦得仿佛一折就断,郁长泽咬咬良玉的耳垂,混着不满
:“太瘦了。”
只要跟郁长泽在一起,去哪里,什么都行。良玉动动肩,嫌弃郁长泽闹他,顿了一顿,问:“吃什么?”
之后连荇并未关注忘情蛊的下落,本以为风未眠将它丢了,没想到一直留到如今,用在了凌霜上。
外街上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一般。灯光映着幢幢人影,街
巷尾热闹非凡。
连荇自然不肯,然而虽未服用忘情蛊,却也因风未眠此举寒彻肺腑,重归旧好的心思彻底淡了,继续闹着,也不过是“我过得不好,凭什么要让你自在逍遥”。
苗疆蛊术奇诡神异,种种诡秘传说,在江湖上广为传经久不衰。
能怎么办,郁长泽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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