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步父骂了一声，第二个巴掌甩完，烟都掉地上了，“这么多年了，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孩子！”

        说话声太大，屋内一直凝神听着的步母也坐不住了，打开门，对着步父怒：“步勇，说好不打孩子呢！”

        “妈。”步崇阻止了步母拉着他穿衣服的动作，“我一个人走就行了。”

斥着一直男味――没试过男人怎么就知不行？不过这句话紧接着被他妈骂了，还警告他案子就是案子，不要非议，而且很多男人确实不值得深交。

        “行了！”步母怒，步父这句话瞬间把她推到了步崇那边，“步勇你别说话了！儿子不就是喜欢上一个男的吗，你至于吗！”

        步崇想，他爸问的交往过，指的应该是上过床的，从高二发现，到现在大三，四年多，学长，孟晓南，韩帅，加上一夜情，怎么也凑够了七个能召唤第二个巴掌了。

        步父站起，指着步崇：“你听见了是吧，你听听他说什么，每年都检，多，他不是故意气我？”

        “不是我要怎么样……妈，我不能抱着尝试的态度去接一个取向正常的女孩子，这不仅是在迫我，也是在伤害别人，我很清楚自己的状态，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也没打算改。”步崇略微缓和了语气，“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知怎么对自己负责。”

        步父捻了烟：“步崇，同恋这个可以慢慢治，你们也快放寒假了吧，你先和那个男生分手，我局里也有不错的小姑娘，你先接试试。”

        步父大怒，一脚踹歪了茶几：“走，别他妈回来！”

        步父被骂，哼哼唧唧说知了，而他妈最后说，不是自己家的事，没必要在意。

        “没有，”步崇说，“我措施了，也每年都检。”

        步父卡壳了一瞬，才烦：“你也不是他，你怎么知他怎么想的？”

        步父发觉自己似乎说不过这个儿子，猛了一口烟，换了个方向：“你还笑是吧，你知不知事情的严重？”

        步崇沉默着，晃了几下打火机，点起第二支烟。

        最后半句话说得步崇觉得可笑：“爸，你不是他，你怎么知他能找女朋友？”

        步父：“……”

        “怎么就糟蹋了？”步父很快点上第二支烟，“我只说让你接，没说让你怎么样，你怎么就知那男的和你一样呢？你们俩分手了，我觉得他照样能找到女朋友。”

        步母心疼儿子，可一时无法接受他是同恋的事实，本打算再说几句，先安抚父子两人的情绪，再分别好好谈谈，便听见步父怒：“你没错？你喜欢男人就是错的！”

        步父听完他的话，诧异：“基因，什么基因，我和你妈都是正常人，怎么生出你来就不正常了？”

        中年人情绪激动之下力极大，步崇半张脸都麻了，嘴里很快泛上一血腥味，混着烟草味，味极其古怪。

        步崇同样捻了烟，平淡地拒绝：“不可能，我不能糟蹋别人。”

        步崇听见了，他没发表任何意见，他不想说谎，只能虚假地装作中立。

        潜台词是，如果是自己家的事，就会很在意，也不赞同。

        步父：“隔扫黄打非查到过同恋滥交，拉去测HIV一半中标，你不想活了？”

        “你爸都气成这样了，你还说？”步母也被这句话气着了，但担心步父再打人，越过茶几把人拉出来，自己对步崇，“你爸是关心你你懂不懂？同恋有什么好的，你爸也说带你认识局里的姑娘，你还要怎么样？”

        嘴里的血腥味更重了，步崇脸上第二巴掌印叠着上一个，看得出已经了，他却出奇地冷静，继续说：“实话实说而已。”

        这次步父是真的没忍住，拿着烟的手一巴掌扇上去了，步崇白皙的肤上很快浮出一个手印：“每年都检，你交往过多少男的？”

        步崇这次是真笑了一下：“他是我男朋友。”

        步崇故意回答：“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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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到此，对立方已经发生了改变，步父目瞪口呆，堆积的糟糕情绪有了一个宣口，女人喊，他也喊：“至于吗，怎么不至于了，你儿子喜欢男人你不恶心？”

        原来是这个。

        他无法回答。

        “我儿子我不恶心，你爱恶心谁恶心谁去！”步母眼圈红了，回对步崇，“咱俩走，离你爸远点，省得他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