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陈穷颦眉，一双桃花眼满是嗔怪，“好你个无赖氓，不喜欢又要摸我。”

        “问这么多干嘛？喝你的酒吧！”陈穷笑了起来，声音婉转如黄莺啼鸣，蔡微只愿醉在这笑声与屋外进的江风中，恨不得眯起眼睛好好享受一番。

        “怎么不说话？”陈穷追问。

        这永远沉在江山里的风……

        蔡微见所爱之人生气，如同刚煮熟的山芋揣在怀中，说不出的难受，他想上前握住对方的手，却终究不愿轻浮之事，只是急忙正色：“小生要是说喜欢呢？”

        “有……何可看……”蔡微慌了神，喝了一杯清酒想要掩饰，却因为从不饮酒而呛到，咳咳几声。

        蔡微心中吃惊，他惧怕被旁人听到这番事，虽然士大夫中，好男风已成行风尚，但终究不与孔孟之相容。他如同贼一般环顾店中，确保无人注意他二人后，才勉强放下心来。

        “那便要黑醋血鸭、与乌鲤荷花鱼，再来两碗红油米粉。”蔡微冲店家轻声。

        蔡微感觉羞愧，低声解释：“国家丧乱之际，不可铺张奢靡……”

        蔡微摇摇。

        蔡微是主，陈穷是客，主问客‘吃什么？’，客笑而不答。

        少年声音清亮愉悦，像是关不住的飞鸟，力过剩而乱跑的猎犬，“我叫陈穷，字嘛——字汪洋。”

        那人听到陈穷的话，干巴巴的冲他拱拱手，然后撇过眼去。

        “小生蔡微，字知着，临桂县人士。”蔡微拱手一揖。

        蔡微脑子空空，竟听话的放下袖子，出脸来，他生的有几分清俊，鼻梁高，清秀儒雅，少年看他这副样子，面上怒气减了三分，眉舒展开来，继而‘扑哧’一笑，几滴口水在蔡微上，少年急忙去，被蔡微阻止。

        他摸到了这少年的屁。

        “什么叫‘那就好’？”

        “是你摸我屁？”少年用语俚俗，面色责怪而怀疑。

        那以后，蔡微重重的受罚了一顿，刘清容认为这是奇耻大辱，命令下人不许说出去，否则要他们的命。人人都心中恐惧，觉得这女主人好似疯魔。

        “请我吃喝一顿，我便告诉你。”少年讨好的笑，模样痴痴傻傻，蹦蹦，出两颗虎牙，尖利的好似划破了一屏障，让蔡微彻底冲突出了一牢笼。

        小二笑着拿起来放入怀中，殷勤的作揖，跑去后厨通报了。

        手山芋又传回蔡微手中。

        陈穷与蔡微都看着这人，然后陈穷开口：“你看人家点了那么多菜，你怎么如此抠门？”

        陈穷笑得更开心了。

        一愧疚与自卑、自贱的情绪和狂喜一齐涌上心，赶忙用袖子遮住口鼻，向后想要退入人群，那美貌少年更快，回怒目而视，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西街在漓水边，路上铺着青石板，两边建筑拥挤，大多破败灰扑扑的，如同一群勾肩搭背的乞丐蹲在水边等人施舍，水边一群穿着洗白衫儿、红绿罗裙的女子正在洗衣裳，陈穷在前，蔡微在后，找到一家饭馆，坐在街边。

抱在一起，心中大怒，扑上去将侯芳菲的嘴巴生生撕裂，鲜血淋漓，吼叫着如同恶鬼，骇的蔡微昏死过去。

        这时进来一人，穿着富态奢华，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满手翡翠扳指，包玉纱巾，叫来小二，要了数十样菜，又要了三种酒，在桌上扣下一枚小小的金元宝。

        陈

        侯芳菲不知被送到哪里去了，蔡微也断绝了与人相爱的念，孤孤单单的忍受寂寞，压抑自己，直到如今。

        “哪里人士？”蔡微下意识问。

        “没有。”蔡微慌忙否定。

        陈穷眼睛忽的睁大，闪闪情，“那就好……”

        “没有？”少年皱起眉，盯着蔡微，“没有你为何遮住脸？把脸出来！”

        “你是不是喜欢我？”他开门见山，毫不隐讳的说。

        回再看陈穷，这秀美少年伏在桌上，两手托着下巴笑盈盈的正看他。

        只愿陈生小声点说话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