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年纪偏大的男孩说:“会着凉的吧?母亲说不要淋雨,倘若果真淋雨,回来后一定要喝姜汤驱寒。”
即使是六月末,天气也依然酷热,多日未雨,今年的高丽,杨广、全罗、庆尚三大旱。
然而二十九日这一天,京都却忽然下了一场雨。
这时那路上的人仿佛听到了她们的话,转过来冲着这边就是一笑。
“要不要请他进来避雨?”
柳生真辉一笑:“幸好你带了伞,你这个人,总是很周全的,我来撑伞吧。”
朴承基转看向柳生真辉,见他脸上满是雨水,便从怀里取出一块绢帕:“你
一
脸吧。”
朴承基点了点。
夜盲症在传统的韩医,属于“藜藿之亏”,这样的理论源于汉医,其实得说对这种病症也有一定的认识,晓得是从食物匮乏上面得来,按现代循
柳生真辉点:“是的,你也是直接回去吗?”
即使是繁华的松都,也有贫苦的人。
柳生真辉抬起右臂,将漉漉的袖子在脸上抹了一下,然后一口白牙地笑着望向朴承基,虽然没有说话,然而眼神中的意思显然是:“现在好很多了吧?”
朴承基微微一笑,收回白绢的手帕,重新放在怀中。
朴承基目光幽幽地望着他:“柳生君,你所从来的地方,一定是很奇特的。”
“可是看起来不像是会停留的样子唉~~”
朴承基并没有客气,柳生真辉伸过手来,他便将伞交给了对方,于是柳生真辉右肩挎着药箱,左手撑起油纸伞,将伞大半遮在朴承基上,朴承基牵着
,两个人便一步步向城防营地走去。
针,我想过了,盛装血的容
和
通的导
都还能够想办法
,只是输血针太难,尤其这种紧急的情况,需要
上输血,验血采血的时间非常紧张,也是很危险的。”
木屐踏在淋了雨水的青石板上,溅起轻微的水花,发出清亮的响声,此时街之中十分空
,因此那木屐声便也显得空茫悠远,仿佛化为雨中的水雾,青烟一般缭绕在街巷,此情此景,纵然是极端现实冷酷的功利主义者,也难免感觉一丝寂寞的情怀升起。
两个人就这样走在街上,朴承基材修长矫健,本来是比柳生真辉略高一些,然而柳生真辉穿上了这样高齿的下駄,便反而比朴承基高出一点点。
就在这时,后面一阵蹄声响,很快一把伞遮在自己的
,柳生真辉转
一看,原来是朴承基,此时朴承基淡然的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举着伞,遮在两个人的上方,问了一句:“是回控鹤军中去吗?”
柳生真辉答:“在各种疾病之中,应该说不算棘手,只是营养不良,需要多吃一点肉食,动物内脏之类,这样夜盲症也可以好转。”
柳生真辉一笑:“谢谢了,不过我这样就好。”
雨天,街的人很快变得稀少,虽然看到下雨,许多人都很高兴,但是只要可以,还是愿意倚在窗边看雨,有人也会看人,有几个年少的人,挤在窗前,一个八九岁的女童伸出手去指着,笑着说:“你们快看那个怪人,穿的衣服好奇怪,而且他走路这样慢悠悠的,难
不怕淋
吗?”
朴承基平淡的问着,病人是怎样的状况。
一个男孩两手托住腮下,说:“他反正也已经淋
了啊,所以不着急吧。”
午后时分,下午大约两三点钟,柳生真辉从城中一所民宅之中走出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送他到门口,柳生真辉微微躬,又嘱咐了几句,便走到了街上,起初天气只是有些发暗,然而过了七八分钟,便下起了雨来。
柳生真辉挥着衣袖,原本轻飘飘的袖子,此时开始有了重量,而且从上空落下来的雨水也逐渐变得更大,如同小溪一般
在面颊上,和服下摆也紧紧裹住了
,他倒是并不在意从天而降的雨水,只是这样的
衣,让行动有些不便。
雨起初并不大,只是蒙蒙细雨,柳生真辉走在雨中,不觉得焦急,反而很感觉洒脱,只是雨却渐渐地大了,很快淋了衣服,柳生真辉前后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卖伞的店铺,盛夏衣衫单薄,就在这短短的时间,
上的衣服已经差不多
透,看到自己衣服的下摆已经在开始滴水,柳生真辉索
也就不再考虑更多,甩着袖子,在青石板的
路上悠闲地徜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