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宋清澄一口答应下来，又说：“不过我写得不好，记得的字也不太多了。”

        两个人一同执笔，很快就写满了几大张纸。

        白栗在一旁挑细选，捡了一块最小的银子交给阿蛮。他花了银子就觉得心疼，等阿蛮走了，白栗便来到书桌前，小声嘀咕：“公公，没你这么摆阔的呀。”

        谁承想到了第二日，宋清澄没等来陆芳春，竟是迎来了圣驾。

        白栗看着书桌上的纸笔，出一个略显腼腆的笑容，说：“公公要想谢我，便教我写几个字吧。”

        原来皇帝在乾清，完了陆芳春新的文章以后，便觉得这位状元公，确实很能领会自己的心意。他把文章收好，准备晚上带去皇后那里，让皇后也一同瞧瞧。紧接着皇帝便想到，宋清澄办了这样一份好差，自己却把他拒之门外，不免使人寒心。

        宋清澄先教白栗写了几个常用字，等天黑了以后，白栗便放下笔，拿着剩下的点心，独自去了锦衣卫的值房。宋清澄并没和白栗同去，毕竟他如今这份，说来还是有些尴尬，不好本人出面，大张旗鼓地结交侍卫。

情的真相，只是因为他馋嘴而已。

        宋清澄得到了皇帝的赏赐，不由心花怒放，先前在乾清被拒之门外的失落，顷刻间扫一空。他领旨谢恩以后，便请送东西的阮宁等人一同吃了点心。等送走了阮宁他们，宋清澄又让白栗从花房的分成里，拿块碎银子给厨子阿蛮当赏钱。面子上的事情全了，宋清澄这才迫不及待地打开皇帝赏赐的笔墨纸砚，在书桌上摆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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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太监随口一句，不过是开个玩笑，接着便办起公事，传递皇帝的圣旨。

        宋清澄先前瞧见陆芳春的文章，便萌生了练字的想法，这会儿皇帝又赏赐了笔墨纸砚，他当然更加跃跃试。白栗这么一撺掇，宋清澄便干脆趁着天还没黑，铺纸研墨，写起了大字。

        “他了这么多菜，五六个人都吃不完，确实辛苦了。”宋清澄倒是不以为意。

        宋清澄想到这里，又问白栗：“这个厨子，怎么如此神奇，忽然就了这么多菜？”

        白栗这才向宋清澄解释了事情的原委，说是自己想等换了晚班，人少些的时候，拿些点心去值房里碰碰运气，看看能否结交上锦衣卫的朋友，这才让厨子多了点心。宋清澄听了恍然大悟，见白栗时刻惦记着自己的事情，又感动：“栗子，我真不知怎么谢你才好。”

        这些银子来路不正，有违背规的嫌疑，宋清澄胆小，揣着便觉得心慌，给人反而好受一些。况且给阿蛮的这一点点，离为家人赎的数额差得实在太远，即便节省下来，也是杯水车薪，没必要凭白给人留下抠门的印象。

        白栗走后，宋清澄点起了灯，在屋里越写越上。然而他还记得的字实在有限，很快便不知该写什么了。看着满纸弯扭的字迹，宋清澄不由感到意兴阑珊，预备搁笔之际，忽然想起陆芳春誊抄完文章，将被污染的原件留了下来，顿时又来了兴致，急忙将它找出来当范本，逐字逐句地临摹起来。

        宋清澄如今认字实在不多，竟不能将陆芳春的文章通读下来。他一边写一边想，等明天陆芳春来了，一定要请他朗诵一遍才好。

        于是皇帝便派了太监阮宁，去库房里去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给宋清澄送过去。

        皇帝确实有意要同陆芳春私下相见，毕竟要谈论的事情涉及革新，知的人还是越少越好。前朝有许多议事的场所，但未免不够私密，后又不可能让陆芳春这个外男进入，于是便只有宋清澄的小院子，是一个绝佳的去。皇帝赏赐宋清澄笔墨纸砚，除了示好以外，也是为了他自己办公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