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岁的时候来到此地,你们来的比我都晚,我记得小快晴是被方湘子用一个竹篮提回来的,那竹篮下半边浸透了水,我猜测恐怕是顺河漂
来的,但我们这条河上面就是瀑布,婴儿从瀑布摔下来,怎么能活?不过我不
,你知
我的猜测,和当时的情况就好。”
“实话。”
“你不理他呗,”白雨小声说,呼出的气
的常信耳朵、脖颈
的,“你想听我说实话还是说点无关的假话?”
“然后你八成是想进一步了,是不是?我不知
爱是什么滋味,但听人说,这种感觉难以忍耐,像是饿了三天肚子,看见一碗油亮的炸糖糕一样,对不对?你别撇嘴,我打个比方罢了,我猜你找快晴诉说衷
,他拒绝了你,于是你们两个人就成了现在这样,对不对?”
他挠了挠
,抬眼看着屋
,回忆起来:“呃,噢,那个,竹篮里面,嗯,当时祖庭还没有加盖上层,人也很少,只有十几人,祖师和方湘子和我们几个大人、孩子在茶室,当时是观礼堂,围着商量办法,后来决定无论是谁家的孩子,先养在这里,正好附近有一
牧羊的地主发了善愿,许诺每个月为我们准备一石羊
。”
“不知
。”
常信听他命令,拉上了外台的纱幕,回到案几旁,坐在白雨
边,低了这小胖子一
。
“那你别写了,”白雨按住常信的左手,“听我好好说。”
常信过了好一会才点
,“嗯。”
又过了一会,常信点
,他不想让任何人插手他的心事,可他想听听白雨的看法。
“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白雨低声
,“关上外台,我差点忘了,你的卧室和他的卧室正好面对面。”
“总之,他父亲
梦都想成为自己父辈那样的人,日夜苦读经书,格物致知,炼丹养生,辟谷自
,可完全没有作用,既提不出什么理论,也收不到徒弟,更别提名利了,最后郁郁而终,临死前不甘心,要妻子发毒誓一定把孩子培养成有本领的什么真人才行,否则他九泉之下,痛恨不宁,于是快晴的母亲没有办法,她恪守三纲五常,把夫命看的比天还大,经过一番打听和权衡后,忍着心痛把孩子放进河里,她对这一带十分了解呢,知
这条河沿岸有许多寺庙,摩尼寺、和佛庙,以及
观,可不知为何,上游的那些人怎么没有收下这孩子?可见如今修行之人,满口虚幻,其实自私自利,执着于金钱和现实。”
“你知
我为什么送他一杆拂尘吗?”
他只跟我生气?”
白雨想了一下,点
:“好像是这样。”
“我知
你喜欢他,你别害羞,我清楚这种事在史书和现实中都屡见不鲜了,你也清楚你师兄我直来直去,但我见多识广,绝不会一惊一乍,不会对你有什么异样的想法,从小你就喜欢快晴,他的
子我不了解,似乎总是与人为善,跟你
亲近的。”
白雨叹了一口气,坐在地上,啪啪拍打自己洁白的肚腩,“她还知
林中有一些妖狐,若是儿子修行到
他站起来,扭了扭腰,
着屁
说:“不能久坐啊,疼疼疼,家族破灭以后,他的父亲穷困潦倒,饱受欺凌和白眼,自小与世无争,到了尘世里活的毫无尊严,于是又想成为名修,恢复家族的兴旺,家族……我猜测他们是终南山那个,全
派的,那个派的
士们又娶妻,又饮酒,百无禁忌,深受贵族们喜爱。”
“生气什么?”
“嗯,你说话太难听了,让他听见了心里该有多难过?我不是和你一起背后议论他,只是想帮你和他解决这桩事,”白雨说,“方湘子抱起小婴儿快晴时,发现他
下压着一封信,写信人自称是他的母亲,内容是叙述自己孤儿寡母日子艰难,快晴的父亲家族是终南山中修
世家,出过很多有名的真人,深受达官显贵尊敬,甚至有几人时常入
讲经,结果因延和初年被卷入谋逆之乱中,家族的人几乎全
被杀,财产、
观和经书都被抄走,我猜测是先天之变时的事情。”
常信犹豫了一下,转过
子,白雨抱起双臂,环顾四周,无
可以坐,于是一屁
坐上小案几,生出蓝色猫尾巴来,把笔墨纸砚平推向后些。
“你说他是孤儿?”常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