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捂住耳朵，在地上来去，最后脸朝地，表示自己不想听这些。

        守一派门规，第一条，不得拥有私财，不得耕种，第二条，必须每饭都是乞讨得来，第三条，不得婚，不得动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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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信坐在床榻上，开始发呆，思索着现在的局面，白雨托着下巴看着地板，喃喃：“昨夜我闻到味了，知早饭是油泼醋面，油还是我提议师父说可以吃，大家才吃的到的，是我从几种植物里榨出来的素油，一点也不杀生，你们俩不知，特别香，用盐、糖和醋搅拌面条，然后烧热了油，泼上去……啧啧。”

        白雨兴高采烈，“嘿嘿……小师弟聪明又好看，我真喜欢你。”

        “对不起……我没来得及拿上它，”快晴认真的歉，“我下次绝对想着它，师兄你送我的礼物，我绝不是不喜欢。”

        他向来这么直白，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直到过了一会，常信开口。

        “再看我也看不到东西吃，”白雨最后开口，“我后悔了，去食堂找火工人时，忘了顺手拿一些吃的了。”

        常信闭上眼睛，呼急促，感觉自己心情扭曲，他恨不得打白雨一个耳光，或者狠狠揍快晴一顿，他觉得这俩人看不起自己，或者觉得自己可笑。快晴明明知自己对他的心意，却非但不回应，还故意在他眼前和人来往。从前快晴可不会去主动亲谁！

        “什么初衷？”快晴认真的问。

        常信本来半梦半醒，此时抓着长枪了起来，快晴坐在他边，被他推的险些跌倒，白雨躺着没动，仰起看着自己对着的外台方向。

        快晴转过脸，秀美至极，明媚而温柔，向师兄一字一句说：“你不知门规么？”

        “师弟，我想你说开了，哪怕伤我的心，你还没有回应我，若你说明白了，我自然知进退……”常信又痴心起来。

        “所以师兄你榨油也是如此，一顿吃光了，下一顿不去重新捡、重新榨就没得吃，自己案牍劳形，这是在惩罚自己的望，也是在借助劳动启示自己思考……凡有万物，物物可格，净生般若，垢生般若。”快晴说起来。

        又到讲经，引起许多贵族捐献，门人们也无需乞讨为生了。

        常信突然心中一醋意。

        常信几乎无地自容，枯坐着不敢动弹，生怕二人注意到自己的局促和无助，他提出的问题没有得到解答……已经提出了两次！

        白雨坐起来：“祖师认为，人只有无积蓄，才能不停的迫自己行动，并且毫无挂念，所以他不允许我们耕种，要我们每日乞讨，时刻面对不行动、就饿死的抉择，就可以比正常人有更多对终极问题的思考。”

则坦然的扬起下巴，和他对视。

        “……谢谢。”

        不得婚这一条虽然没人破坏，但动不动爱心，祖师不，也难以约束。常信心里酸溜溜的想，你亲白雨，难没有破坏门规？

        他嘟囔个不停，最后自己累了，躺在地上歇息，有时候百无聊赖的拍自己的肚，发出的声音像是在拍熟透了的西瓜。直到快要下午，封着外台的黑布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霹雳声。

        “常信，论入门年月，你是我的师弟，”白雨说起常信来，“我不会对你不好，你何必恨我？”

        “他进不来的，”白雨说，“师弟，我送你的拂尘你带着没？”

        人人都知，这种戒律早已被冲击的七零八碎，祖师制定规矩时，方才五十岁，如今已经六百多岁了，他自己把自己的戒律全破坏一空，在幽静的谷中建立了这一片楼阁，全是他的私财，黄金的卷轴，玉的拂尘，蜜蜡的念珠，以及锦缎被褥，黄花梨的内饰，豪华富丽，不输两都权贵之家。

        那天他踮起脚尖去吻白雨的脸，让常信气愤不已，对他来说珍视无比，高高在上的快晴，对别人怎么就这么唾手可得？

        他说不出这种重话，又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境简直下，充满了罪业。白雨见二人不说话，突然间提起他的油：“喂，我可没有破坏‘不得耕种’这条门规，我榨油用的那些果子，全是在外面捡来的，而且只捡一顿用的，这样就完美符合了祖师的初衷。”

        “我哪里恨你？”常信心里全是反话，但他虚伪。

        快晴咳嗽一声，插嘴：“何必说这些话，一旦说开了，必有一人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