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白玉小杯里被斟上茶，这是靖王斟的茶，没几个人有这样的待遇，秦朗却半点不觉得荣幸，拿起杯子看着剔透的茶水迟迟不动口。

        东方靖不会把这壶沸水也浇他脸上吧？

        “若是我没有完好无损地去见他们，这个火

        “……”东方靖看着一口一个小人自称却一脸自信得仿佛是高八尺的金甲武士一般气宇轩昂的秦朗，“你笃定我需要这个就不会再拿你怎么样？”

        “不，我信。但是我也同样信……”东方靖出嗜血的笑，凑近了盯着秦朗的眼睛慢慢地说：“……酷刑之下什么都可以问到。”

        “您也知……我是一个人出现在这，您就不好奇，我的同伙去哪里了吗？”

        “怎么会，王爷是磊落之人。”

        “王爷。”秦朗咽了咽干涩的咙，吃力地说：“小人死不足惜，但是，您不想知，我用什么将山炸出那样的坑吗？”

        “你真是什么都敢说。”东方靖古怪一笑，接着说：“也什么都敢。”

        上没有任何声音指示，秦朗只得继续说：“那些可不是靠人力挖得出来的，还有之前那个坡。”

秦朗心理一紧，有些人越是愤怒越会克制自己，但是动手的时候就会越不容情，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东方靖怒急打骂他反而不怕，这般态度令人拿不定意思才令他倍感压迫。

        “可是我能到。”秦朗自信一笑：“不如说，我手上的火药能到。”

        秦朗看着东方靖眼中泛着危险的冷光暗地里一滴冷汗下了，却是面上端着镇定一笑：“恐怕来不及了。”

        “王爷在战场用兵如神，却不知若是敌军一炮下去能死伤上百人，这样的仗该怎么打？

        “怎会，小人不是说了自己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吗？可是若是有了火药，东胤必定无人敢犯，甚至……有望一统天下，王爷何不忍过小人这样的蝼蚁呢。”秦朗把自己的姿态放低，谁叫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是小人没错，您不想知我是怎么办到的吗？”

        “若是这样，恐怕小人就没有力气说了，不如王爷先听听看？”秦朗说完等了半晌上的力量才终于撤走。

        “那就喝吧。”东方靖冷笑地看着他。

        “怎么，怕我下药？”东方靖讥讽一笑，这话秦朗曾经就说过，然后东方靖上了当。

        “你向来有些不为人知的本事。不过，这不妨碍我先把你揭层下来，反正留着一张嘴说就可以了。”

        “王爷还不知我吗？小人若是想躲……”秦朗话没说话，东方靖突然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他的发将他猛然按在茶几上，秦朗额砰的一声重重磕在木桌面上，震得他紧皱眉闭眼半晌才回过意识。

        “既然不愿喝，就不必喝了。”东方靖起茶杯手指一倾，金黄色的茶水自上而下全浇在了秦朗脸上。

        东方靖暴戾的气势终于收了收，毕竟他太熟悉战场，对秦朗这样的假设忍不住就会想象，“无稽之谈，如何能一招死伤百人，除非山崩塌龙岩发。”

        “果然都是你。”上终于传来东方靖冷咧的声音。

        终于直起腰，秦朗扭了扭，把散了半边的发带抽开，顺了顺发，在东方靖逐渐不耐的目光中终于开口说：“这东西叫火药。”

        秦朗看着杯子，抬对东方靖说：“王爷就不想知小人为什么来见您吗？”

        “难不是逃跑不成反被抓吗？”东方靖倾靠近秦朗，目光讥诮。

        秦朗面色从容，丝毫不打算接这茬，像没听懂东方靖的意思接着说：“若是王爷不信，给小的一个月时间，我可以出一批火药献给东胤军队，到时候王爷自可一试。”

        秦朗眨了眨眼睛，睫被茶水浸得粘在一起，视线模糊只能看到桌面上咕噜噜还在翻的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