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看他……像是死了，一整天都没动。”

        大叔目光转过去，极佳的视力观察到微微起伏的肩胛，“他没死。”

        “是吗……”朦胧丝缎白袖隐约遮掩，鼓起的腮帮子显示在艰难咀嚼，“也快了吧，不动不吃不喝，怎么都活不长，兴许已经死了呢？”

        说是睡不着，没过多久，他又困了，连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压着一片别人的衣袖，抬眼见正是大叔。为不吵醒他，大叔这回没法盘坐了，被压住衣袖的那只手垂下，另一手支颌，明明是受限的姿势却被表现出闲适自然。

        细细打量大叔安静睡着的脸，俊雅的脸庞因无法修剪的胡须与瘦到凹陷的脸颊显得沧桑，一时就很手想把他胡子剪掉，见人没醒的意思，还大胆伸手去摸了摸那一撮胡子，又收回手来摸摸自己下巴——光洁得很。怪也是怪，说是生机能越旺盛胡须生长就越快，他这么旺盛一人，就没长过胡子。

        夜深静了，另一侧带了音的嘶哑呼声明显起来。

        丛莘转，看到那边的血人还是原样趴着，也是服了他的能忍，来回走了两圈审视他，最后弯腰把水碗往那栏杆边一放，至于喝不喝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事了。

        回转的时候，目光往低漫不经心一斜。反正，不喝的话，今晚以后就没喝的机会了。而后视线一转，望着大叔的睡姿，他角微微一勾，又蹭过去在原睡下。

        这回再醒来，天牢里已是乒乒乓乓喊打喊杀。左右四顾，那个异族男子已经不见了，儒雅大叔在与门外蒙面人交，蒙面人正拿着天牢钥匙开锁。

        “他？”目光转到踱向他们的丛莘，蒙面人目犹疑。

        丛莘角一弯，阴魅的眼眸似能勾魂，“喂，大叔，救人救到底，带我走呗。”

        大叔回看他，颇有那么两分无奈。

        蒙面目的眼神就很微妙了。

        “把他也带上吧。”大叔说。

        话音刚落，他那间的牢门就开了。丛莘赶紧伸手抓住他衣袖，一副赖上他的模样。

        蒙面目的表情更上了，看都不愿再看一眼，赶紧三两下也开了这的门，拎着他往外走，遇到狱卒就冲，半逃半打，大叔也拿了兵在打斗。

        好歹是冲了出去，几人飞檐走，夹着他飞奔，时而躲避追兵，半个时辰就翻出了偌大的皇，又在城内兜圈子把追兵甩掉，而后从密出了城。

        坐上离京的车，蒙面目扯下面巾激动叙旧，又谈到这次的劫狱，只觉运气实佳，若非有人先行动手，又将一分兵力引去，断没有如此顺利。

        丛莘掩口打了个哈欠，要不是他把全城官兵调度开，十万禁军就能让他们插翅难飞。

        讲着讲着，对面实在难以忽视已经抱着人胳膊靠在人肩膀上昏昏睡的隽丽男子了。

        “忻远兄，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