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他几乎是立刻就被安抚下来了。

        从月升到月落，从更深重到寒霜渐凝。他从衣衫透到眉发皆白，恍惚间以为自己就这样渡过了一甲子。

        若能同师兄在一共度一甲子，那听起来倒也极好。

        他失力地抵靠着墙勉力维持静止。他的眸光剧烈波动如水。他的眉角不断神经质地抽搐。他的太阳鼓胀地搏动如被敲击。他的眼眶渗血般通红。

        “呵，如你所愿……”

        任何一个动作，任何一个表情，任何一点声音，每一个细节，都在为此佐证。

        咕叽咕叽咕叽……同他记忆里的那样，他都能想到的细节，可在里面的不是他，里面没有他。

        还是干的。脸上的不过是水。

        在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他再也没有办法能完全掩饰住自己的痛苦。

        他控制了自己的，却不住自己的心，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回复：师兄、师兄、师兄、师兄……他听到几声就在心里回复了几声，为能回复到每一声，他更凝神细辨，不错漏每一点声音，这是他以往常的，在今天这个时刻，却尤显得折磨。

        咚咚咚……好似永远都不会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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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师兄在日上三竿醒来时，他还能看着师兄不情愿睁开眼睛的样子极浅地笑了一下，“师兄，该吃饭了。”

        但即便是这样的折磨，他也不愿逃开。

        但他的心会。

        “师弟……师弟！……哈啊……师弟……”

        于是他便将自己收拾得毫无异常地去收拾屋内的残局。只心脏似落在异位，总觉不适。

        “师弟！”

        韩晋浑噩的神智浑然一震，下意识就要回应――他死死咬住了自己的！

        不过只会到这种地步了，他不会让自己的情绪有更多放纵的空间。他不会哭的。

        啪啪啪……几乎是不会缓和的节奏。

        他的理智不会为这种明知有问题的讨好屈服。

        韩晋死死地用手捂住自己下半张脸以压抑住自己控制不住要发颤的声音。

        比之更让他着迷的是眼前男人对他深切的渴求。

        炸起让他近乎痉挛的快感。

        “师弟呃啊啊！！”室内发的低吼畅快淋漓，这以后安静下来。

        他渴慕的师兄于是突然揽了他的脖颈吻住了他，又翻将他压在下，声音模糊而慵懒，“你倒是神好，不累么？”又闭了眼贴着他脸颊要再睡一回。

        这场本该属于他却被他远远推开的情事用每一分热度每一声音每一点动向将他鞭笞。

        呼间是师兄的雪松古木味与情残留，接间是师兄温偏低的凉肌肤，他们隔着薄薄的衣物，亲昵得前所未有。

        那异物正用它柔而糙的须、饥渴而亲昵的小一遍一遍地讨好他被惊到的。

        凶猛的巨兽着口水，一遍又一遍地凿穿他提不起力气的，一遍又一遍地捣烂他无力抵抗的。

是无论如何挣扎都不可解除的徒劳，是没有任何亲和力的异物试图与他为一的违和。

        霎时韩晋脑中一空，心脏猛然提到高，眼前昏黑一片，过了有一会才又慢慢透进光来，脸上有些，下意识抬了僵的手臂去摸自己眼眶。

        他在理智地看着自己发疯般的妥协。

        床脚剧烈地撞击地面，踏着韩晋的心要踩透到地板里。

        韩晋的心又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