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德八年,五谷丰登、海内升平。
然国师骤薨,天下随之大惊。
天子痛心疾首,于灵前恸哭不已。悲痛至于竟亲自为国师立碑刻字。
当朝天子宽厚仁达,儒释dao三家并举,唯一一个算不上缺点的缺点就是对这位国师深信不疑,甚至到了迷信的程度。
民间传言,深受天子崇信的国师既通佛法又通dao术,甚至还有传闻说他长生不老,其实是前朝武帝时期的探花郎的。
总而言之,这位国师神秘异常,没人知dao他的来历,没人知dao他的姓名,只知dao他常年不苟言笑,却喜穿完全不符合出家人shen份的华服;时常手nie念珠,却并未剃度,是个彻tou彻尾的怪人。
但见过他的人据说都为他的外貌所倾倒,“前朝探花”那个传言似乎就是从他惊人的相貌中来的。
只不过所有听了这些传言的人都以为这位曾经轰动朝堂的“妖僧”是真的死了,他们也就从先前国师尚在时的战战兢兢变成了毫不吝啬自己的口水和茶余饭后的时间,肆无忌惮地谈论起了自己dao听途说来的有关国师的种种故事,丝毫没想过国师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
于是“前国师”邹影坐在路边喝碗茶的功夫便被迫听了一耳朵关于自己的“轶事”,他略带无语地摘下斗笠扇了扇风,看着外面硕大的太阳,也不知dao这边的百姓哪来的劲儿能坐在这么大的太阳下面吐沫横飞。
邹影摘下斗笠之后周围喝茶歇脚的人难免被他的外貌给震惊了一下,不由得频频朝这边看来。
邹影扇了一会儿感觉勉强凉快了一点,顺便被迫听完了“国师跟天子的爱恨情仇”,觉得这天实在热的没意思,便打算喝完这一壶茶就离开。
就在此时,那帮子嚼she2gen的百姓终于换了个话题,只听其中一个人故意压着嗓子dao:“听说那边的少爷,”他朝一个方向努了努嘴,“最近又梦见那只狐狸了!”
邹影闻言一顿,将准备往tou上扣的斗笠nie在手中犹豫了一下,又缓缓扇了起来,似乎对这个话题有了一丝兴趣。
这话题不止他有兴趣,旁边的人听了也连忙dao:“此话当真?”
那人点tou如捣蒜dao:“千真万确!我一个姑妈在里面当差,听说那天晚上因为那小少爷梦到狐狸的事,全府都不得安宁,陪着他一起呆到了天明。”
旁边有一个听闲话的人可能也是异乡人,闻言忍不住问dao:“乡党,你们说的这狐狸到底是怎么回事?”
邹影其实也好奇,闻言扇风的频率不由得也放慢了下来,那人听了这话却得意了起来,等旁边的人再三询问他才神色诡异地开口讲述dao:“你们外来的不知dao,大概十几年tou里,我们这镇上……”他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瞟了一眼不远chu1喧闹的人,而后压低了声音继续dao,“闹过狐灾。”
那人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神色紧张了起来,搓着胳膊问dao:“然后呢?”
只听讲述者继续dao:“我当时不过七八岁,很多都是后来听家里大人说的。
据说那是一窝杂mao的母狐狸,他们老子娘被镇上的屠夫杀了,剥下来的pi料被送到那府上了。
那一窝狐狸不知从哪得来了秘法,居然修到了三尾,化成了人形。
后来那群狐狸为了给他们老子娘报仇,居然扮成了女人,当时那府里的老爷是现在的太爷,色迷心窍之下就全收了,后来他那院里穿过狐狸pi草的人,全被挖了心脏。不过那老爷倒是好运,只顾着跟那群狐狸夜夜笙歌了,没碰那pi草,最后也只是落了个不能人dao的下场,命倒还在。”
听到这里,周围的人不由得倒xi了一口凉气。许是这个故事着实有点xi引人了,方才坐在周围打量邹影的人纷纷也将目光投向了这边。
此时这位讲述者已经被这些目光看的飘飘然了,连方才那位老爷不能人dao的事都给抖了出来,居然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
旁边的人也是听的入了迷,没顾得上提醒他,只是迫不及待地问dao:“然后呢?那小少爷梦见的就是那些狐狸吗?”
讲述者故作玄虚地捋着胡子摇了摇tou:“非也非也,”他看了一眼不远chu1的高墙,咧了咧嘴dao,“小少爷梦见的,却是一只白狐狸。据说当时那赵家嫡孙不过满月,却被ru母用狐狸pi草裹着喂了几次,那群野狐狸自然饶不了他。然而就在其中一只要害他的时候,不知从哪冒出来了一只白狐狸救了他的命。”
周围的人都听愣了,见他停下了,又有一个人继续难耐dao:“那这白狐狸应该是狐仙啊,那小少爷怎么梦见还是睡不着呢?”
讲述者眼神一转,凑tou到那群人shen前,低声dao:“那白狐狸将小少爷交到老爷手中之后,竟然口吐人言,说他是来报小少爷前世之恩的,让他们在十八岁之前勿要将自己救过他的事情告诉他。但那狐狸走了之后,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