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风中芦苇
这件事逐渐地终于平息,乔诗涛问她:“那些人还挤眉弄眼吗?”
蓝冰dao:“现在倒是都平静了,脸上没有了那么丰富的表情,不过再见面也都有点僵。”
乔诗涛嘲讽地一笑:“那是当然啊,毕竟之前恶意中伤,听风就是雨,原来也都晓得尴尬。阿冰你别理她们,一个个都没有一点主意的,跟着在后面起哄,表白自己是‘良家妇女’还是怎么着?就是那个肯把消息告诉你的,倒是还不错。”
“她们倒是没有当我的面说什么,不过真的是很别扭啊,那表情太han蓄也太刺人了。”眉梢眼角隐han痛惜和矜持,痛惜是感叹“卿本佳人,奈何失足”,矜持是“幸好自己的家世和教养让自己不会zuo出这种事来”,因此当齐成光嬉pi笑脸地说“只是开玩笑”之后,大家再见面,都不太自然。
“不过最恶心的还是那个家伙,我叫开他的门,居然只穿一条短ku就出来见人,就凭他这副尊容,之前还造谣我那样倒霉沦落,我看他才好像是当鸭子的,而且那一shen的肉还松松的,黑乎乎往下垂,看着邋遢得很。”
齐成光准确来讲是黄黑的pi肤,就好像淋shi了雨水的泥土,透出一种暗褐色,与乔诗涛干净jing1神的黑亮不同,齐成光虽然面上有油光,shen上的pi肉却没有什么光泽,看着有一种黯淡感,而且不洁净,如同大风刮起漫天灰尘的晚空,又如同漂浮着垃圾的浑浊河水。
本来蓝冰对于男人夏天赤luo上shen,虽然不是觉得很合适,却也没有太多的想法,然而就是那一次,对于这种zuo派,她是相当的反感,从此再看到有男人赤着shen子,她登时就想到森茉莉的那段评论:“尽guan她不能表现出来,但对于旁若无人地luoloushenti的行为,仍始终抱持着极度的恐惧与厌恶。那些像车夫的绅士们虽没把魔利当成不检点的老婆子,但这gu可怕的屈辱感同样让她难以承受。”
蓝冰倒是没有什么害怕,她猜想森茉莉对此的恐惧,大概也就是像人看到蜘蛛爬虫之类的mao骨悚然,不过当时面对齐成光的luoti,她确实是感到轻佻和侮辱。
这栋公寓楼最起码在自己居住的第十二层,就如同森茉莉所描述的:“白云庄的淑女们仍如里的后gong女官一样谨守礼仪,平时依然穿着衬衫;不过绅士们可就luo着黑黝黝的上shen,下面穿着内ku,或是居家用的过膝松紧ku,四chu1横行无碍。”
齐成光有的时候就是这副打扮钻来钻去,比如说探出shen来,将垃圾袋放在房门口。
要说蓝冰在惠州这些年,确实很少看到有男人赤luo上shen出门,虽然这里天气炎热,然而人还是比较克制的,街tou极少看到男人不穿上衣出门,这一点蓝冰以为,还是比北方要文明的,最起码在天津街tou,盛夏时候就有所谓的“膀爷”,动摇着赤luo的上shen,在ma路边、广场中、商场里到chu1乱晃,甚至在公交车上,都有这样的男人。
从前蓝冰夏季乘车的时候,就很反感靠近这样的人,尤其是车内比较拥挤的时候,这些人shen上的汗都沾在别人的shen上,虽说即使穿着衬衣,也会有汗水透出来,然而终究是两种感觉,这样就好像自己的衣服直接给对方当了mao巾,非常的别扭,如果是在一个开阔空间,自己看着这样的人虽然感觉有些刺眼,毕竟能够保持距离,可以当作与自己无关,在车内这样的狭小空间,就相当厌憎。
来到惠州,这样的情形确实比天津要少得多了,虽然惠州的天气比天津要热许多。
其实蓝冰也知dao,即使在惠州,也难免有男人在家中luoshen,然而毕竟是在自己的房屋之中,并没有给别人看到,这便是自己的事,可是既然有人按门铃,为什么不赶快套一件衣服再来开门呢?可以对外面说“等一下”的,外面的人也可以理解,然而就是这样毫不在意地赤着上半shen打开门,不由得便让蓝冰感到很受冒犯了。
蓝冰和乔诗涛聊了一会儿,乔诗涛不住地安wei她,说是:“毕竟过去了,今后少要理她们,大家各自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蓝冰dao:“我也是这样想的,其实本来也没有太多来往,忽然间便发生这样的事。”
这便是“树yu静而风不止”,谁想到大家本来并没有什么利益上的纠葛,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