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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他已转对船工扬声：“开船。”

        “大青龙！你要早点回来……！！！！”她朝着渐渐消失在码边的船大声喊着，”      她朝着渐渐消失在码边的船大声喊着，声音被海风撕扯得有些破碎，带着点不甘心的执拗。喊完便直起，拍了拍裙摆上的水渍，没再像往常那样掉眼泪。

        “辞凤阙！”      她踩着水跑过去，绣鞋沾了泥，鬓边的碎发被海风得凌乱，“你要走怎么不告诉我？”

        ps：大家好准备~~我要先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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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境有信。”      蓝玉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在匣侧轻叩三下。“需亲自去一趟。”

        “琐事需要去南镜海？”      红蕖抓住船舷的木栏，指尖因用力泛白，晨雾打她的睫，像蒙了层水汽，“我跟你去，好不好？”

        他立在船舷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琉璃色的眸子里没什么情绪：“不过是理些琐事，不必特意说。”

        红蕖提着粉色的裙子，一路追到玄海码时，晨雾正漫过青石板路。辞凤阙的船已解开缆绳，青白色的衣袍在船的风里猎猎作响，像要入天边的暗云。

        撑篙的船工轻咳一声，将篙子往水里一点，船缓缓离岸。红蕖不甘心的跟着往前跑了两步，水花溅她的裙摆，凉得刺骨却抵不过她的执拗，抓住船绳不肯松手，：“为什么不准？我就要去！”

        一只白鹭飞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抬手按了按眉心，目光掠过檐角那尊镇水的石雕螭龙，龙首衔着的夜明珠在雪光里泛着冷辉，映得他琉璃色的眸子愈发深沉。

        他终于抬眼，视线掠过她被风乱的鬓发，掠过她泛红的眼眶，最终定格在她攥着麻绳的手上。那张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此刻依旧平静，下颌线绷成条冷的直线，抿成薄而淡的弧线：“乖乖等我回来，最多五日，我就回来了。”

        水榭的铜铃刚响过第三声，蓝玉的影便如片柳叶落在阶下。他捧着只乌木匣子，玄色劲装沾着夜，

碎又拼合。

        海风乱了她的发丝，将她的脸挂的生疼，望着船影进晨雾里，嘴角嗔怒的撇了撇。心里像了颗没熟透的梅子，酸酸涩涩的      ――      他就这么走了，连个正经的回都没有，真当她离了他就不行么？

        “不行。”      他打断她的话，声音冷得像船凝结的霜，“快回去。”

        他琉璃色眸中的复杂像被寒雾笼罩的深潭，底下翻涌着惊涛骇浪。血凤鸟在暗殿里微弱的哀鸣，那小东西已饿得翅膀耷拉，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了，它是维系山海疆域结界的圣物，世代由龙族守护，稍有差池，北疆蛮族便会趁虚而入，千万生民将陷入战火……他断不能再让它有半点差池……

        他没有太多心思再哄她，琉璃色的眸子像覆着层薄冰，不见半分波澜。他垂眸看着她攥着麻绳的手，指节因用力泛白，像株攀附船舷的菟丝子，执拗得让人生厌。，：“路远，你子弱，经不起颠簸。”

        他的声音平稳无波，落在晨雾里，轻得像羽，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距离感。长睫在眼下投出片浅影，遮住了眸底可能藏着的任何情绪，只剩下云水般的淡漠。

        “我经得起！”      红蕖踮脚去够他的衣摆，指尖过他玄色披风的边缘，带起丝凉意，“我没事了，你看我早就生龙活虎了……”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船工应声撑篙，篙尖刺入水中的声响，惊得红蕖猛地抬。她看见辞凤阙背对着她走向船舱，孔雀似的华贵衣袍在海风中幽幽飘动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却始终没再回看她一眼。

        辞凤阙淡淡点了点，余光瞥见池面漂过的莲花灯，烛火在主子琉璃色的眸子里投下星点微光，幽若寒泉。

        可目光还是黏在船消失的方向，没舍得移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才攥麻绳磨出的红痕，心里默默数着数：一日，两日，三日……      五日，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后的阁里燃着银骨炭，隐约飘来松烟墨的香气，那是他平日批阅结界文书的地方，此刻却空无一人      ――      比起案牍上的卷宗，暗殿里那只奄奄一息的血凤，更让他焦灼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