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      红蕖吓得抬手按住他的肩，生怕他真把自己往池边带，“那是礼貌！对朋友的礼貌！”

        那记忆太过羞耻，红蕖的脸颊      “腾”      地烧起来，连脖子都染上绯色。她记得那天水花溅了衣袍，他握着藤条的手劲大得吓人，一边打一边问      “还敢不敢撒谎”，她疼得眼泪直，却犟着不肯认错，他便用龙尾打她，打的她痛死了，到最后不得不哭着求饶，他才肯放过她。

        “怎么不走了？”      辞凤阙低看她，见她脸颊发白，眼底瞬间掠过一丝促狭。他故意放缓了声音，带着点慢悠悠的笑意：“难不成是想在这里重温一下？”

        “这太过分了！”      红蕖终于忍不住抬，眼里满是不服气，“每个月才能见一次，你凭什么……”

        水花溅在她的鞋尖上，冰凉的感让她浑一颤。红蕖终于绷不住，搂着他脖子，带着哭腔拽住他：“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红蕖的脚步猛地顿住，她吃惊的看了一眼辞凤阙，目光落在池边光的青石沿上，间发紧      ――      上次被按在这里受罚的疼还记着呢，此刻连带着池水里的寒气都像是钻进了骨。

        “对着别的男人笑，还想扑进他怀里，比上次见你师兄还大胆。”

        话没说完，就被他骤然转冷的眼神冻住。辞凤阙停下脚步，龙角在光里泛着冷的光泽，指腹狠狠了她的手腕：“凭什么？”      他冷笑一声，“怎么是嫌少了？那以后一年见一次可好？”

        红蕖被他说得一噎，愤愤低下，心里又委屈又生气，却不敢再嘴      ――      他此刻的脸色太难看，下颌线绷得像要断裂，眼底的冰棱几乎要溢出来，她知，再说一句，恐怕真的要被拖去涤尘池了。

        “你看这池沿，”      辞凤阙忽然停步，指尖敲了敲冰凉的青石，声音在水汽里漫得有些飘忽，“上次你趴在这儿哭的时候，指甲抠出的印子还在呢。”

敢撒谎骗我，”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青石上，“是谁被我按在涤尘池的冰凉池沿上，打得屁红透了还嘴？”

        “朋友？”      他嗤笑一声，指尖过她的腰侧，故意用了点力，“我怎么看见，方才有人想扑进‘朋友’怀里？”

        曲红蕖咬了咬，没有说话，却还是暗暗不服气，忽而，晚风卷着水汽扑面而来，带着沁骨的凉意。

        路过那片刚开的鸢尾花丛时，似乎是感应到抵不满的情绪，辞凤阙忽然放缓了脚步，却依旧没松口，只是声音压得更加低沉冰冷：“安分点，别我用更重的规矩。”

        “记住了？”      辞凤阙挑眉，忽然弯腰作势要抱她，，“可我瞧着，你刚才对衣染香笑的时候，眼里可没半分记。”

        “我……      我那次是怕你生气……”      她攥着他的衣袍下摆，声音细得像蚊子哼，脚趾蜷起来抠着鞋尖。

        红蕖抿了抿，想反驳      “他又不是外人”，可看见他紧蹙的眉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红蕖被他拽得踉跄了两步，手腕被得发疼，却不敢作声，只低着听着。

        红蕖猛地低，果然看见石里嵌着几浅痕，顿时觉得后颈发麻，慌忙往他后躲：“早、早就没了！”

        他低笑一声，故意往池边又挪了半步，青白色衣袍扫过水面，惊起一圈圈涟漪：“要不今日再试试？正好让你忆忆疼，省得转就忘规矩。”

        辞凤阙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眼底的笑意终于藏不住，伸手将她打横抱起，转离开池边时，冰冷薄摩挲着她的，低哑着声音，：“这次先记着，晚些再罚。

        红蕖的脸瞬间白了，攥着他衣袖的手指都在抖：“不要！我记住了！真的记住了！”

        红蕖猛地摇，往后缩了半步，差点踩着自己的裙摆：“不、不想！”      声音都带着颤，眼角的泪痣因紧张而微微发颤，哪还有刚才半点不服气的样子。

        辞凤阙拽着她继续往前走，青紫色衣袍扫过路边的凤尾竹，竹叶簌簌作响，他脚步没停，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从今日起，三条规矩你必须记住。”

        “第二，”      他顿了顿，脚下的青石板被踩得发出闷响，“每月最多见他一次，每次不得超过半个时辰。”

        “第一，”      他侧眸扫她一眼，琉璃色眸子泛着冷光，“往后见衣染香，必须有我在旁，不许单独碰面。”

        辞凤阙的指尖过她微微发抖的粉，忽然俯在她耳边，龙息得她耳尖发麻，泛着清冽眸光的危险的仿佛蛰伏的野兽，：“要不要再去涤尘池醒醒脑子？让你好好想想，谁才是能碰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