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拉扯上我?”只是再一想儿子也确实是惨,似这般富贵公子,青春正好,岂不是正当恣意寻欢的时候?却要他年纪轻轻便清心寡,其痛固何如哉?这就好像把鲜鱼吊在猫面前,却偏偏蒙住猫的嘴,只让它闻味
,却不肯给它吃,这简直是酷刑。
仇九春一掸袍袖:“罢了,你今后也好该收心读书,谋个仕进,若不是你在外面和人家争抢戏子,原也不至闹出这场祸事来。”
仇林一听父亲居然责备自己,登时加倍委屈,哭天抢地满床打。
万夫人了
眼泪,转
对丈夫
:“老爷,这乃是两件事,纵然要林儿长进,难
那薛家便不追究了不成?我听说那薛蟠号称‘呆霸王’,可见他素日为人,我家林儿旁的或许有些不是,这件事上倒是无辜受害,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了。我的儿啊,那薛家小子这不是要绝你,是要绝我啊!”
仇九春点:“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都等着,我出去和门下商议一番。”
薛蟠殴伤仇林的事足足闹了一个多月,到了五月下旬,这才逐渐平息,薛蟠终于给人从牢子里放了出来,一回到家中,跪在母亲面前,便放声大哭起来:“娘啊,我可算回来了,让娘为我心了!”
薛姨妈一把搂住薛蟠,母子二人痛哭不止,宝钗在一旁也着眼泪,过了一会儿劝
:“母亲,哥哥无论如何总算是回来了,母亲且宽心,这一场大难毕竟过去了,母亲连日焦虑,又是这样大热的天,若是哭坏了
,可怎么办才好?”
听了宝钗这话,薛蟠连忙眼泪鼻涕,呵呵说
:“是啊母亲,妹妹说的是,娘千万别为我哭坏
子,那就是我的不孝了。”
薛姨妈过了一会儿也收住悲声,招呼人打了水来,让薛蟠洗脸,又换了衣服,娘儿三个这才坐下来说话,薛姨妈捧着薛蟠的脸,仔细打量他,不看还罢了,此时细细一看,倒是更加伤心起来:“我的儿,你瘦成这样了啊。”
薛蟠如今终于回到家中,再想起监牢里的情形也自惊心:“妈啊,我算是好的,毕竟有家里上下打点,没受多大罪,只是虽然有鱼肉,在那地方也吃不下,难免清减些个,这一阵母亲和妹妹为了我,也瘦了。”
薛姨妈哽咽:“蟠儿,你今后可改改你那脾气秉
,起初只是惹地上的祸,如今惹起天上的来了,若是下一次
犯到更厉害的,可怎么好?”
薛蟠点:“这一次累得母亲担忧,妹妹烦恼,都是我的不是,这一次我是明白了,今后再不与那班人吃酒闲逛。”
进了一次监牢,薛蟠是见识到了,那牢子里真不是好住的地方,虽然因为自己家中各打点,那牢
狱卒对自己也还客气,然而那生活水准毕竟降低不老少,看着那泥地土炕,让人心里凄凉啊,更何况给人放在栅栏里关着,仿佛真成了牛
一般,他长了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这一回着实尝了一番好的,也算是当
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