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一切都乱了套。

        “池逍这边刚爆了个绯闻，影响很严重。”

        酒的后劲上涌，他感觉额烧得厉害，几乎没有力气去维持摇摇坠的。机械化的忙音在耳边重复响起，楚淮死死握着手机，甚至卑微地开始想只要池逍愿意给自己一个解释，他就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仍旧活在自己一厢情愿编织的美梦里，无视掉眼下发生的一切。

        嘟……嘟……

        忽然，耳边一阵音乐响起，打断了他的这通电话。

        楚淮低低嗯了一声，不知江遇澜有没有听见。他从侍者手里接过外套，拿着手机，垂眸按了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直接拨了出去。

        楚淮愣了愣，低去看来电人的姓名，却发现上面写着“苏妍”两个大字。对方是曜光的首席经纪人，能力很强，池逍也被楚淮分到了她的手中。作为为数不多知俩人关系的人，这个时间点打电话找来，意思不言而喻。

        楚淮嘴动了动，看向面色如常的江遇澜，低声说了句谢谢。对方也看着他，眸子深邃，不知正在想些什么。江遇澜冲他点了下，错开视线：“有需要喊我。”

        印象里，他们曜光的这位美人总裁一向是云淡风轻的。因为出好，教养也是出类萃的优秀，十分克制且能忍。呆在曜光这么多年，苏妍还是第一次只凭借呼声就能察觉出他的失态，狼狈到如此地步。

        她强忍着烦躁，尝试着给楚淮解释：“楚总，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还不清楚，我正在尝试联络池逍。最近他新电影在宣发期，题材又偏冷，所以为了热度，近期可能会混乱一阵子，您没必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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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淮拐进走廊的洗手间，忙音被周遭的安静所无限拉长，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他茫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眉眼中满是无措，嘴苍白，陌生得不像是他曾经看了二十多年的脸。

        他无法相信过去肯蹚进火海把自己救出去的少年，居然会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他不知是不是自己最初表示好感时的态度出了错，才导致了池逍的转变。但楚淮清楚记得最开始俩人在一起的时候，池逍绝不是这样子的人。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

        “喂，是我。”楚淮哑着嗓子接起电话，“有事吗？”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郑董事咳了一声，忍不住瞪了楚淮一眼。江遇澜这番话给他拉回不少面子，看楚淮也确实面色不像太好，便说：“就这一次，下次再这样，看我不跟楚湛去告状！”

        话音未落，房间里却忽然多了一个熟悉的嗓音：“你们公司的人，都喜欢在这个点挑战老板的底线吗？”

呢。小淮的子您又不是不知，不到不得已，他哪会主动扫人兴致？肯定是碰上了什么事情，您还是别为难他了。”

        哪怕他现在成了全世界最后一个知消息的傻子，但有些事情，他还是想听池逍自己亲口承认。

        她忍不住在心底埋怨起了池逍，深深拧起了眉。

        可直到现在，池逍都没有给她一个回应，这事儿还不能就这么匆匆盖棺定论。况且，虽然别人不知楚淮和池逍的关系，她却心知肚明得很——自己来曜光，就是楚淮为了池逍把她挖来的。虽然池逍本人也算争气，可她作为局外人，是万万不能掺和私情到这件事中的。

        指尖颤抖了一下，楚淮深一口气，仍不死心地按下了重播。

        “楚总，您现在在忙吗？”苏妍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要是在忙的话，我就先不打扰您了。”

        嘟……嘟……

        “……”楚淮难以控制地窒了一窒，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住了一般，痛得颤抖。他困难抓住了水池，稳住几乎摔倒的，闭了闭眼：“……我有空，你说吧。”

        电话中的声音让苏妍不敢多加询问。原本打电话前，她还想试探地问一问楚淮的态度，看看他打算怎么理。但紧随而来属于对方的嗓音，就狠狠动了她的心弦，让她不敢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