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离这个叽叽喳喳的小太阳，蓝果继续向前。有那位小太阳的外套，路人的眼神好了些许。

        赤脚踩着地面——这里的人类如果没有穿鞋子会踩地面，而不是不知羞耻地踩在类人的上——在一路凉意中到达了目的地。

        是呀，如果在家里他这么穿就会有这样的眼神。

        蓝果看到了沙发。如果这个男人足够上和细心，应该会在这点夹层

        男人怎么能不找女人。人类怎么能喜欢异种。他怎么能放开了谈。他怎么能有这些离奇的癖……

        越是苛刻的AI准备的衣服越是复杂又贴，比如前十号AI。越是这样，越不要反抗，他们的排名不是莫须有的，排名越高，手段越狠辣恐怖。

        0号，排名，是这个意思。

        “啊！”远方一个男孩跑过来，“你的训导者没有给你准备衣服吗？太过分了，他明明知你刚来……”

被拘束得细腻的人类。

        “他准备了，”蓝果说，“但我上都是汗。”

        那些眼光明显在说蓝果是多么的不知廉耻。

        蓝果一路过去，前往0号说的居所。

        一米八四的高，以蓝果格外少年的型望过去刚好不太会仰很累。肩宽健硕的躯，被包裹在西装里。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这套西装连衬衣夹都齐全，一丝不苟。是蓝果想象里的壮年英男——把自己的衣着打扮打理得井井有条，卷起袖子的时候会出手臂上的肌肉。

        “好，”蓝果笑，“谢谢。”

        在这样的眼光下几个类人都变得收敛，这就是环境。

        就像看西餐厅里大声牛踩桌嚎叫的无赖泼。

        “这里的新人都会去学校，其实我也还是在校生。”他担忧地说，并握紧了蓝果的手，“完事小心，尽量服从。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

        会很想在他的家里被他放在上打的男人。

        男孩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屠宰场的羊羔：羊羔一直生活在自由的草原，所以来到了屠宰场也不知自己面临的是什么。羊羔不会懂的，因为它没有遇见过所以也无法相信。男孩只能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蓝果，帮忙裹好外套，低声告诉他最好听训导者的话。哪怕衣服很难受。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上蓝果的。蓬松的发带着阳光的气息，上的衣服是清爽的皂香。

        他的AI像是从他的梦里臆想里拼出来的。

        “他们虽然算类人，但更多的是AI。你不会想知他们的手段的。尤其前三的AI。他们有分记录传，你可以看看……”

        整洁需要足够的细心和及时，比如东西摆放的位置，家摆放的动线，小用的使用期限和替换。

        男孩只能说：“听他的话，如果太苦了太难受了就多撒撒，会有帮助的。”

        蓝果在门口想象了一会儿，他在猜想自己会先被罚衣服的事情还是光脚的事情，最后想到对方可以直接读自己的意识，又觉得无趣地停下这样的思考。

        似乎怕吓到蓝果，他继续补充：“不过也不是都那么恐怖……前三确实太离谱了，所以他们基本不会匹人类的。也不要太吓着自己，就是0号城的AI都不简单……能不反抗他们就一定要顺着。那是AI，不是其他生命，他们太懂人类了，所以当他们要动手，人类只有服从。至于过程是痛是甜，其实不过是他们的一念之间。”

        确实是一位太阳啊。

        熟悉到蓝果似乎回了家。

        家里的装修也是。

        也会选择0号礼仪城呢。

        男孩希望和新人说更多，但他也理解说的再多也不一定有用。就像从来只吃蜜糖的人类无法理解世界上怎么会有苦味豆。但训导师会让人类吃下去，咀嚼，吞咽，然后说谢谢。

        在蓝果停下思考的瞬间门自己打开，蓝果看到了他的AI。

        那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