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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实也虚也

浑浊,死巫的话音落下,她不知怎么了,神色突然变得极其痛苦,月金轮的寒光照得她的脸色惨白如雪,那雪色中又隐约透出无限苍凉与哀伤的底色。她不再如被纵的机偶,却依旧没有放弃攻击,只是调动月金轮的指尖肉眼不可辨别的停顿了一下,但仅仅是一下,下一刻,月金轮便毫不犹豫地向下切去。

        噗嗤一声,月金轮轻而易举地切入下的肉,下一瞬鲜血四溅,一只手臂掉落在地上,枫晚眠形一晃,豆大的汗珠从额角留下。

        郁的血腥味四弥漫,孤月夜猛然一颤,神色逐渐清明,眸中终于再次倒映出枫晚眠的影,她看着滴血的月金轮,看着那地上的断臂,先是不明所以,随即惊恐万分,颤声:“不,为何……明明……”

        “很好,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死巫极为满意地开口,“孤月夜,我没有控制你的心神,刚刚你挥刀所斩下的一切,是所有阻碍你完成使命的心魔与执念,我不知你看到的都是什么,但我很高兴,你果然没有辜负……”

        孤月夜却恍若未闻,她呆立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走近枫晚眠,慢慢蹲下,视线落到枫晚眠的伤口,一脸失魂落魄。

        “你刚刚看到了什么?”枫晚眠痛极,却依然笑了一下,他抬手摸了摸孤月夜僵的脸颊,拉回她的视线,问她:“阿月,你刚刚看到的执念里面,有我吗?”

        “……有的,”孤月夜慢吞吞地回神,半晌才答。她止住枫晚眠的血,轻声问:“它们阻我前路,我就挥了一下月金轮,将它们全都斩灭了……枫晚眠,你会怪我吗?”

        “傻瓜,”枫晚眠叹了口气:“我为什么要怪你呢?复兴魔族,是我们共同的愿望啊,只要是你自己的选择,我都不会阻拦。”

        孤月夜深了口气,将眼里闪烁的柔泪光了回去:“谢谢你,枫晚眠,以后的路我要自己走了,你也要找到自己的路,好吗?”说罢,她轻轻拂开枫晚眠的手,转向死巫走去。

        眼角酸涩,视眼迷茫,枫晚眠看着这抹影越行越远,却咙堵,发不出任何声音。

        孤月夜缓缓跪于死巫脚下,手掌划过月金轮,割出一血口,然后将鲜血抹于指尖,以手指天,字字掷地有声。

        “魔神在上,诸天共鉴!我孤月夜,星恒魔尊后裔,今以血起誓,愿成就下一任魔尊之人,即使魂飞魄散,不入轮回,也在所不惜!”

        远的角落之中,枫晚眠听她一字一句说完自己的誓言,他知自己无法阻止,只能用力闭了闭眼睛,将眼角的一丝隐藏在黑暗之中。

        孤月夜言毕,死巫大笑,伸出一指在她眉心一点,丝丝缕缕的魔气开始向那汇聚而去,在孤月夜周形成一刚劲的风墙,孤月夜被风墙层层围护于内,衣裾翩飞,发丝轻旋,周灵力大涨,缥缈犹如上古神只现世。

        “孤月夜,我现将毕生灵力传于你,你莫要忘记今日誓言,”魔息风卷残云般从死巫内抽离而去,死巫灵息渐枯,声音变得虚弱起来,他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伸手朝空中虚虚一指,朝孤月夜,声音激动而狂喜,“……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魔族众生的机缘,就在你眼前啊。”

        孤月夜不解,抬眼看向虚空,那里空茫一片,什么都没有。

        我却大惊失色,因为不知何时,我已站在孤月夜前,而那死巫所指,竟是我所站立之。只是我现在无形无质,孤月夜自然什么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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