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递给他，却被他推回来。从今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常衡温和地抚摸乌兰灵簪，似在对它说话又似在对她说话。长生只是大归宿，并不是向目的。修者，遣静心冥神，先为自救，后为救人。修、济世而成大，两者相辅相成密不可分。

        此名乌兰灵簪，是你母亲的法。乌兰灵簪名字一出，簪似乎亮了一下，光芒很快又隐下去。

        是我害了你！大继打断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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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阵子后，幺妹从小室欢欢喜喜地蹦跶出来，大继起时已经恢复了淡然的模样。簪子呢？

        那修能让我尽情地活着吗？钟灵问。

        常衡向她伸出手，乌兰灵簪静静躺在手心之中。一人解脱一人自在，世人解脱乃是世界自在。超脱生死尽情地活着，你说，是一人自在好，还是大自在好？

        钟灵是你的俗名，既已入了门，便赐你号灵秀，心灵通，神清骨秀，灵秀二字再合你不过。

        果然，她没觉得幺妹是普通人，一个普通人的屋子怎么可能有那么隐秘的小室和能报门信的风铃。

        我乃一介清贫散修，号常衡，府在陀山灵陀庙，你可愿拜我为师，从此半步长生，济世救民？

        大继突然把她抱进怀里，小灵，你是幺妹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忽觉肩一，钟灵愕然。大继...在哭？为什么要哭？

        钟灵也回抱大继，大继，我...

        常衡满意地点点，慧尚可。

        钟灵跪下，对常衡深深一拜。这是她第二次拜师，第一次是入雪峰派，求的是书画技，如今第二次拜师，她求的是修行。

        红尘修，静练法，都只为一个目的：了脱生死，证悟大。倒驾慈航，普渡众生。

        小灵，是我害了你。肩一片，大继抱着她，竭力压制住哭泣。

        ...记不清了...应该还在吧。钟灵讷讷地说。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在乎名利富贵，我只想尽情地活着。倘若，是要以世界自在为前提，那我愿意入。钟灵果断接过乌兰。重活一世，她只是想活明白而已。有很多事情，前生都未找到答案。比如为何突然沉船的缪斯号巨轮，那海底世界的无边光影，以及死前见到的无数能避开海水的非人类。

        钟灵看着这只通乌黑的木簪，端雕着一枝木兰，十分淡雅朴素。

        徒儿钟灵，拜见师父！

        谢师父赐名。兜兜转转，灵秀二字终究还是属于她。

        我给你的东西还在吗？

        我没想要长生。钟灵扬起，果断地说。

        小灵。大继先开口，钟灵已经好了准备，平静地看向年轻的大继。

灵和大继二人对立，一时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