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他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

        林诗雅被他眼里的狠厉吓得后退一步，嘴哆嗦着，再也不敢说一个字。她看了眼地上哀嚎的手下，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季之野，最终咬着牙，带着残余的人狼狈地跑了。

        “你让我？”林诗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季之野，你别忘了自己的份！一个私生子而已，也敢对我指手画脚？等我告诉爷爷……”

        林晚晚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扔掉刀。水果刀“当啷”一声掉在地板上，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林晚晚摇摇，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怕……”林晚晚想反驳，却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虚。她确实怕，怕林家知她和季之野的关系，怕重蹈前世的覆辙，怕这来之不易的合作就此泡汤。

        季之野没看她，目光径直落在客厅里的林晚晚上。看到她手里的水果刀和苍白的脸，他的眉皱了皱：“没受伤？”

        门外一阵混乱，隐约能听到有人喊“季少”，然后是林诗雅惊慌失措的尖叫：“季之野？你怎么会在这里！”

        季之野轻笑一声，带着点嘲讽：“林晚晚，你到底有多少秘密？”

        她的指尖到他手腕上的温度，才发现自己不知要说什么。是想问他刚才的电话是不是季明城打来的？还是想提醒他小心林诗雅的报复？

        林晚晚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手机开始翻通讯录。她记得前世爸爸的公司里，有个老员

        季之野没说话，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倒了杯水，却没喝，只是指尖摩挲着杯。

停了。

        林晚晚的心猛地一，下意识地抬看他。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季之野终于看向林诗雅，声音冷得像冰。

        “为什么不告诉林家？”季之野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季之野反手关上门，转看着林晚晚。她还保持着抵墙的姿势，手里紧紧攥着水果刀，眼眶红红的，像只受惊过度的小鹿。

        季之野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有些意外。他看着她，看了很久，才缓缓开口：“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就在这时，季之野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皱得更紧，起走到阳台去接电话。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林晚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涌上一莫名的失落。她快跑几步追上去，在他打开门的瞬间抓住了他的手腕：“季之野，你……”

        他挣开她的手，也不回地走了。

        林晚晚猛地抬，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季之野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径直走向门口。

        林晚晚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她不知该说什么，是该解释林诗雅的动机，还是该继续强调合作的事？

        林晚晚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看到他背对着她，肩膀微微紧绷，偶尔发出一两个单音节的词，语气听起来很不好。

        林诗雅吓得脸色惨白，指着季之野：“你……你敢打我的人？季明城不会放过你的！”

        季之野抬眼看她，目光深邃：“你好像很怕他们知。”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几分钟后，他挂了电话走进来，脸色比刚才更冷了。

        林晚晚咬了咬，鼓起勇气说：“季明城和林诗雅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你小心点。”

        林晚晚站在原地，看着空的门口，心里五味杂陈。

        林晚晚愣了一下：“告诉他们只会让他们担心，而且……”而且她不想再像前世一样，什么都依赖家人，最终却连累他们。

        季之野低看着她抓住自己的手，眼神复杂：“还有事？”

        她知季之野说得对。林诗雅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会变本加厉地报复。而她现在，除了一个口的合作协议，什么都没有。

        林诗雅的声音带着惊疑：“怎么回事？”

        “这么快？”林晚晚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不妥，连忙补充，“我是说……要不要喝杯水再走？”

        “刀放下。”他走过去，语气平淡。

        季之野？他来了？

        “再废话一句，”季之野打断她，眼神里的戾气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我不介意让季家再多一尸。”

        下一秒，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季之野站在门口，黑色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出线条畅的小臂，上面沾着点可疑的血迹。他后，林诗雅带来的两个大汉已经倒在地上哼哼唧唧，记者们的相机被摔得粉碎。

        公寓里终于安静下来。

        “谢……谢谢你。”她低下，不敢看他。刚才打电话时的冲动褪去，只剩下尴尬和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