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暗不好，她差一点就漏了嘴，现在改口说不知又太过明显。只好转圜：不记得了，以前好似听过这样的风言风语。

        因为我的哥哥，维克托。不过他五年前就死了。

        你或许不知黑月，在这个组织里面，这些都是正常的。反倒是哥哥这样的正常人，不该属于这个地方，他走错了路。他叹息。

        特洛伊突然盯着周雨，有些惊诧：你说的没错，你知？

        你的哥哥也是被路易斯杀死的吗？她问。

        竟然起风了，我还以为上会下雪。周雨暂时离开他边，走到窗边拉起帘绳，把百叶窗合上，风还大的，都能听见啸声，这里的窗漏风就遭了。

        他本是个被开除的警员，因为犯了纪律。后来收到匿名信引荐，误上了黑月这条贼船。他见到路易斯，觉得这人脸熟，才发现是一年前从手里逃了的走私毒佬。他没有退路，只能着帮黑月事，去杀人。

        残忍、可怕。我本不相信这是现实里会发生的事周雨皱眉，眼中有着压抑的恨。

        特洛伊没有打住，反而继续说了下去，像机一样，因为对我哥哥的恨，在他死后，路易斯无可发，移到了我的上。

        特洛伊愣了好一会儿，又摇了摇，叹息：也许是别人，也许是他自己。我不知。

        他不算，他是正常意外亡。为黑月办事的每一天，都有丧命的风险。但自嫂子丧命后，就一蹶不振。在杀一个小商贩途中出了事，最后从窗口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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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早就死了。他又重复了一遍。

        杀人越货是他们的常规买卖。周雨。

        他还是默声，几度气，又接着呼了出去。膛起伏着，情绪没有平稳过，也不知组织怎样的话语，去揭开一个伤疤。

        真抱歉。我不该问你这些。周雨说。

        不。他反而苦笑，摇了摇，他们曾经是爱人。也不是一切只是那个魔鬼的一厢情愿罢了。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特洛伊没有再继续说，百叶窗外枝叶摇动，在月影下，衬得格外幽暗而深沉。周雨望向窗外，微微摇摆的树叶很快落下，犹如被狂风席卷，它们瞬间扭出很大弧度，纤细的树干就快弯腰折地，直面死亡。

        他那天要出去找安吉丽娜的，他的未婚妻，一个月后就是婚礼。可这一切都被路易斯销毁了，他把安吉丽娜捆上屋，在我哥哥面前，亲眼把我的嫂子推了下去。她不死也落下残疾。也许是幸运的，她死了。

        特洛伊的眼仁平静地像无波的海面。

        你忍一下，这个可能有些疼。周雨顿住，正好到他后背一比较深的伤疤，轻轻地按了下去，她听见特洛伊的闷哼，继续问，所以路易斯与你哥哥是仇人？

        应该不会。特洛伊也转，望着窗外，他的眼神有一刻与周雨交会，我哥哥死的那天，也是这种天气，反正都接近年尾了。

        有人把他推了下去？周雨疑惑。

        周雨怔了一秒，深深了一口气，有点无法令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