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忽然一阵凉意，是酒的香味，少许刺激到了她的眼睛。周雨把那层凉凉的纸巾从鼻子上掀开，却恰巧看见他的脸。

        K没有回答她，自顾从房间里取出外套穿上，整理好一行，动作娴熟，像每天早晨离开前出去任务一样。

        他突然松了口，这下反倒是周雨愣住。

        说完，她嫌弃地拉了拉破掉的袖子，把染血的纸巾丢在一旁的垃圾桶中。

        纸在哪里，我想血。她忍了很久，才说话，断断续续。

        男人已经好桌角，没有任何东西残留在上面。他直视着女子，眼神没有温度，不像个好人，却也没有曾经令她惧怕的嗜血感，更不像个杀手。

        周雨觉得不可思议，在她认为这个洁癖严重到该看医生的男人的房间里，竟然没有这些常见的日用品。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开口：我带你去第五大商业街，你要什么自己去买，我预支你五千美金，这些钱之后我会从公寓保险柜里取出。

        她愣了一瞬，把那层纸巾压覆在伤口上，顷刻间，微疼感刺激了大脑。周雨屏住气，脑中思绪翻飞。

        周雨兀自摇了摇，眉皱紧看着他，突然：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K着尖角的手暂缓，侧看着她：我听不出你有丝毫抱歉的意思。

        周雨不悦地啧了一声，不过很轻，除她以外，谁也听不到。她开始选择忽视眼前的男人，求人不如求己，可四周望去，没有一地方摆着她想要的东西。

        那划破她衣服、肤的尖角。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到嘴边的话又没了，周雨提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盯着他的后背。手臂上的伤口已开始叫嚣，她逐渐感受到细微的疼痛。

        从来到这个房间以后，就没有任何好事发生，她对希望的到来变得迷茫。现在是天天见小血，但不知何时，刀柄会向自己的心脏，她就像男人之前每一次任务目标一样，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嫣红的血慢慢渗出，直到逐渐失去知觉。

        周雨思忖了一会：我没有衣服。你肯定也不想让我穿你的衣服吧。能拜托你帮我去外面的商场买几件吗。我公寓里的保险柜有钱，你可以都拿走。我知，你是不会放我出去的

        K一直站在那儿，不知站了多久。待周雨听到上碎碎的声响，转眼看去，是他半跪在茶几边，手上拿了一张洁白的巾纸，正在拭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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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顿了一下，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样子，结微动，似是想说什么，可最后却变成一声轻笑，语调有些诡异。

        巾纸在哪里，我手臂划破了，可以借我一张吗？她提了声音，语气变了些，可之后又顿了几秒，最后还是以柔收尾，对不起把你房间弄脏了。

        最后却听见他说：我需要怕什么？你可以试试看，最后也不是我付出代价。

        她低着，压住眼神中的烦闷。跟变态是无法讲理的，只能顺着他的。只要让他高兴了，她就安全，若是让他感到不快，她的未来也会受到威胁。

        只听她接着说：我衣服穿S的，鞋子是6码，子买偏小的就行。反正现在我也出不去，不需要那么合。

        那个红发男的瘆人微笑猛然间闯入她的脑海，周雨冷不丁一颤，紧跟在他后面出了房间。

        我给你三个小时。

        她有些不敢置信：真的？你不怕我跑了？

        周雨连说好几个对不起，这态度够诚恳了吧？

血肉隐隐外翻，拉出一窄长的红线。红线上还不断延伸出新的红线，新的血。

        谁知那人本不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