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希望。”张宁冷不丁插了一句。

        走到店铺门口，他便将缰一丢，让后生看着，自己径直就走了进去。后生只好牵着两匹在门口候着，一面注意吴庸。吴庸站在一个木架前看上面的东西，并没有乱走，然后见一个老掌柜向他走了过来，说了几句话，外面听不太清楚。

        俩人接着又在一家酒楼停下来，这种地方有专门的人看匹，人多手杂，吴庸边的后生交接了匹也跟着他一块儿进去。走近厅堂，吴庸便交代：“你在这儿等着，我过去问个事儿。”

        “说得倒好听。”吴庸不动声色地说，“那我现在要出门，老徐没不准我出去吧？”后生：“您爱去哪就去哪，可小人得跟着。”

        桃花仙子微微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的脸，他的脸很安静，又好像沉迷在某种东西之中。忽然桃花仙子觉得自己的心和他贴得那么近。

        吴庸只得说：“今日出来闲逛未带契约，改日再来取银。”

        后生弯腰：“吴先生言重了，哪敢啊，这不怕万一您出事儿么？”

        仍是感同受这个词，叫桃花仙子的眼神迷离。张宁发现她此时的神情，便轻轻住她的手心：“我会好好对你的。”

        百四十四章走路不长眼

        吴庸听罢脱口问了句：“契约上不是明明写的一成酬金？”

        吴庸指着木架上的一个空位问：“我那件东西，已经有人买走了？”

        原来这老自以为“领悟”了这个交易的玄机：眼前这个顾客想收受贿赂，又想得隐秘，于是从家里随便拿了个赝品到古董店委托代售，贿赂他的人按约定价格将赝品购走，最后钱财大分便入了想收钱的人手中。老掌柜断定坐地起价在合理范围内能让吴庸接受，因为这笔钱本就是不义之财，而且吴庸也不会以违背契约的由把事儿闹大。

        后生见他在

        果然吴庸便优哉游哉骑慢行，晚上刚下过雨，石块铺就的路面看起来清爽干净，他的神情也十分轻松。二人路经一家古董店铺，吴庸便随口说：“进去瞧瞧。”

        “你们这是要把老夫看押起来？”吴庸收住笑容，有些不满地说。

        老掌柜上下打量了一番他，恍然：“哦，老朽正想看着客官眼熟……那瓶子昨晚售出，老朽刚要打烊，就来了个个子高高京师口音的人，爽快购买了这上的东西。客官拿上契约，弊店扣取两成佣金，余下的便是您的钱款。”

        吴庸真就进屋换了衣服，叫人备，收拾停当便出了行馆。后生也骑跟着，不必担心吴庸会跑，本来就是个文人，再说在城内大街上驰非得弄得鸡飞狗不可。

        吴庸从古玩店走出来，接过缰绳小声说：“小地方的东西，没啥好货，咱们再别看看。”

        那后生答：“我那兄弟家里有事，今一早告假走了，暂且只有小人侍候吴先生。”

        吴庸笑：“行馆不缺人手，要不你也别在这儿了。”后生忙：“那可不成，徐老爷交代小人要贴保护吴先生，您和他说去，要是让徐老爷叫小人回去，小人便不跟着您了。”

        老掌柜厚着脸好言：“是这么写的，可前几天老朽甄别了您那‘宝物’，不过是个赝品，一两银子也不值，却卖了一百两……呵呵，客官明鉴，这种事儿弊店要担风险的，故酬金提高一成，不算过分吧？”

        张宁回忆起了自己前世得绝症后面对他人的自卑与绝望，以及除此之外的一些点点滴滴，人生仿佛一眼就能看到结局。他便悄悄说：“我感同受。”

        “就你一个人？”吴庸从卧房里出来，看着门口的跟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