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好友见状纷纷附和：“这下子，苏老三有话要评哪！”

        张宁只好呆坐着看，只见她穿着一素裙，连刺绣边幅都没有，如同那天次缠绵的打扮，手里拿着一把小扇子。不过今天她的发上插着一朵小黄花，宛若内敛蓄的修饰点缀；张宁很快瞧出来那花儿是迎春花，忽然就想起除夕晚上看烟花时提及过迎春花。

        出自曲谪仙这么高的评价，她肯定要火了，可方泠只是浅浅地笑了笑，好像本不放在心上，却拿眼睛颇有些期待地看着坐在苏良臣旁边的张宁。

        这么一起哄，苏良臣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抱拳一礼，想了想叹：“十年后，空音亦应在耳。”

        旁边站着碧园的人，忙陪着笑脸解释：“这位顾姑娘是别人房里的妾，想展示才艺又不觉得不太好，所以干脆遮着脸，贵客们原谅则个。”

        别瞧这家伙形象极为普通，毕竟是有“曲中谪仙”美誉的才子，再怎么着也有几分造诣吧。张宁见他失态，心下感叹果然市井角落可能暗藏高人，这也是世所，方泠有才又如何，能考科举吗？她连个普通人都是奢望。上回……确实有暴殄天物之嫌啊。

        ……双亲幸喜平安。庆此良辰，人人对景欢颜。画堂中宝篆香销，玉盏内霞光泛……

        苏良臣却立刻抬起来，一脸诧异，手里的茶杯竟举在半中顾不上饮又忘记了放下。

        原来张宁以为她只是随口唱唱，今番见识了前面的歌舞，方知她的步调手势和气质感觉都拿得十分到位，将那种古典蓄的柔美演绎到了极致。

        这时角落里的乐工敲起板子打出节奏，上丝竹之声就响起，方泠的步子款款踏着节奏点，温柔地缓缓展开扇子，“华发……斑……斑……韶……光……荏苒……”

        “这……这是何请来的名史？”苏良臣竟然说话结巴起来。

        张宁不想让她失望，便缓缓：“金英翠萼带春寒，黄色花中有几般？凭君语向游人，莫作蔓青花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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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唱得是喜悦的词和调，如同那春风，得万物都焕发了生机，世间充满了爱与美。一唱三叹，那日张宁没顾得上太仔细地品，今日重入耳中，终于感受到了她的腔调中包的情意，如痴如梦如重返天真。

        大伙一听尚合情理，也不是那市井泼会为屁大点事纠缠不休。

        她就只唱了一段，因为此时的戏曲节奏很慢，一曲的时间也不是很短，差不多行了。她的姿清雅温柔，唱罢正待要走，苏良臣忽然站了起来，喊：“诶……”

        方泠的眼神里尚有一些羞涩，那眼神比刚才那些大方表演的歌蓄多了，连张宁都觉得她以前不像是青楼女子。她拿眼睛在座位上轻轻扫过，总算寻见了张宁的位置，微作停顿不痕迹。

时就抱怨了一声。

        张宁没理会苏良臣，犹自微微摇晃脑地一脸享受的样子品着那美好的声音，那美妙的姿态。

        方泠遂轻轻转过来，问：“苏公子有什么话要说？”

        一个小小的细节，叫张宁心里百感交集，有些的又有些伤情。

        张宁听得这熟悉的腔调，心里顿时竟然酸酸的；她的声音明明带着羞涩的喜悦，媚婉转的声调带着说不尽不完的千种万种柔情，为什么偏偏让张宁心一阵难受？

        这首白居易的诗写的是迎春花，正如她发上的那朵小花，而且诗中有“春寒”二字，又暗指她新取的名字“顾春寒”。张宁这首诗没有让人们有什么反响，他的声音不大别人本就无视了，可能一则因为他没名气、二则这首诗和苏公子那“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