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断重复着问题，他却紧闭着没有回答。

        “出去之后往公路的方向走大概一个路口，王叔会在那里接你。“你记住，我数到十就往我说的方向走，不要回。”

        “……嗯。”

        她的手静静躺在他的手心。他抚着那层浅浅的薄茧，突然觉得很安心。

        “你们也只是想通过我查俱乐的事，没必要非得杀了我的。有我这个‘会员’在，反倒是能给你们省不少麻烦……”

        她打开座位前的车内储存箱，里面放着一封信，和一个红色的小盒子。

        于是，常慧接受了中村的条件，与陆秋名一起离开了下坂田。

        玻璃那传来他闷闷的声音。

        “……姐姐，你先走。”

        脑内镜一转，回过神来，常慧已经坐在工厂外的车上。

        “……我还有账要跟他算。”他说，“你先走，我之后……会来找你的。”

        “那你呢，那你呢？……”

        “你骗我！”她泪如雨下，“你是打算一个人引爆炸弹，和他们同归于尽，对不对？”

        陆秋名的小面包车。他通知了王叔，要来接她的。

        常慧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黑色原野。那成片的乡野景色本应给人带来安宁，此刻却只让她的心悄然翻涌，不见止息。

        “原点吗？我不这么想。”陆秋名说，“俱乐的事对我来说也是新信息。去那里看看，说不定就能找到突破口。”

        “你怎么会知得这么清楚？陆秋名，你打开门，你让我进去！”

        ……

        “你不是总说我‘炸厨房’吗？”他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这个工厂是中村的‘罪恶厨房’，我把它炸掉也没问题吧？”

        “你干什么？”她焦急地拍打着门，拧着门把手，那锁却纹丝不动。

        “常小姐，陆先生……要不要考虑合作？”

        后的工厂一片火海，爆炸声此起彼伏，烧尽了整个山。

        前方的路依然迷雾重重，但他隐隐觉得……这一次，也许会不同。

        “你胡说什么！？”

        常慧了个梦。

        她看着远的那片火海，泪水模糊了视线。

了一个交易。

        …………

        他抬起手掌，隔着玻璃与她的手重合。

        她梦见陆秋名带着她在地下工厂的走廊上狂奔。在她快要用尽力气的时候，陆秋名带她来到一扇门前。

        她靠着柔的汽车座椅，缓缓闭上了眼。

        “姐姐，你冷静点听我说。”陆秋名一字一句地说着，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你现在后左转五十米有个带密码的金属门，密码9083。打开后是个紧急电梯，上到地面就能出去。”

        陆秋名突然将她推出去，一把锁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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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秋名，陆秋名……傻瓜……”

        车向前疾驰，而她离她的爱人越来越远。

        中村说，她饶了他一命，他知该怎么。他不会告诉别人他们的行踪，调查俱乐的事他会尽力帮忙。

        ……

        这是他经历这么多次循环中，第一次，常慧主动跟他离开下坂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