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的年纪听起来不大，语气却很老成。

        “好啊，她有空的话。”

        “好，好吧，小秋，你这样说的话，姨也不再多留了……”妇人放松了手上的力气，抹了把眼泪，“那你答应孙姨，下次回来看姨，要带女朋友一起。”

        今天人不多，陈旧斑驳的木地板上，陆秋名慢慢踱着步，安静地看着展柜。玻璃板里面，一张张黑白照片，记录着金楼旧时的辉煌。

        “小常姐，你现在跟我一起找，就是最好的办法。”真理亚毫不动摇，“我的直觉真的很灵，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老师他一定在这里。”

        …………

        “孙姨，您忘了，这边回城里，要两个多小时呢。”陆秋名看着她，脸上还是那副客气的笑容，“接近三个小时的车程。我不早点回去的话，就赶不上了。”

        “孙姨，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他继续劝，“我这次回来时间真紧的，下个月初就要考试，我办完事情就得赶回去了。”

        这里似乎是工厂的仓库，还是不太使用的那种。周围堆着些高大的木箱子，可能平时不怎么使用，灰尘也很大。真理亚已经在这转了两圈，东西都翻遍了，没有一点白石的踪迹。

        “那当然

        “小常姐么？现在没有占卜工在手上，我还看不太清楚。”真理亚停下手上的动作，很认真地回答，“你想知的话，回去我帮你算算……不收你钱。”

        “这些菜一定很好吃，但我这次是没这个口福了。下次来看您，我一定留下吃饭。好吗？”

        找个人而已，给夕川叔打个电话就行了，何必那么大费周章？

        打紧急通话应该可以，但现在拨110，警察来抓的是坏人还是她们？

        突然，他的口袋里传来震动。他暂停参观，按下了接听键。

        ……

        这里的地方不大，是个古旧的建筑改成的，不需要门票。老式的洋楼，是旧时租界的建筑风格，以前是家知名的金楼，现在就地取材，成了金楼博物馆。

        这家博物馆是今年新开的，他还没有来过。海城的几个老博物馆他小时候都逛烂了，连哪个展品放在哪里都知。他上一次回海城，是去年年底回来办事的时候。那几天时间太紧，手续又复杂，他也没能好好在城里逛逛。还好，今天算是忙里偷闲，能抓紧时间过来参观。

        他怎么回事？办案子去了？还是……遇到麻烦事了？

        但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夕川的电话就是不接。要是放在以前，常慧的电话只要一打通，等不了两秒钟，他就会接起来。

        “可是，可是……”想留他吃饭，又怕耽误他办事，孙姨也不知怎么办了。

        “你连这个都会啊？”常慧越发地无语了。她命里是不是犯小孩，就算不生自己的，也会不停地被心智未开的“成年小孩”缠着？

        陆秋名愣了一下。很快，他又恢复了笑脸，还笑得更灿烂了。

        “真理亚，找人不是你这么找的。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我有别的办法……”

        “至少他……来过这里。”

        还说不是江湖骗子，真理亚，你简直比我还有诈骗潜质。

        “不行！没有找到老师，我是不会放弃的！”真理亚从一堆杂物里抬起，她的鼻子上甚至蹭上了灰，“那边还有几个厂房，我待会一个一个找过去。”

        “我们要准备开饭了。”

        灰暗闭的厂房内，女孩正到翻找着。

        ……

        回到市区，陆秋名换了地铁，去了一家博物馆。他到的时候，正好赶在下午的停止入场时间之前。

        常慧着手机哭笑不得：“那你要不对我“直觉”一下，看我什么时候能当上大富翁？”

床铺，说晚上待着的话有地方住……”

        “喂真理亚，这里很明显没人啊。”常慧环顾四周，得出她的结论，“我们走吧？现在离开的话，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生怕他找机会溜了。

        …………

        要命啊，电话就是打不通。也不知是她手机太破还是这里信号太差，总之现在它跟废铁没什么区别。

        “……少爷，夫人问你今天什么时候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