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空说。

        万贵妃握住天子的手，也看向天空。

        她说：“他什么都能想到，什么都能到，陛下不该不高兴。”

        天子没有回答这句话。

        一个雨点落下来，正好掉在窗台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冬雨，也不知是什么兆。

        天子低夏天看着这滴摔碎了的雨，声音很轻的说：“是不是早了些？”

        万贵妃握紧了天子的手。

        她说：“不早，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

        天子嗯了一声。

        雨水变得密集起来，很快就形成了雨幕，看这个人间就变得模糊起来。

        天子盯着大雨很久后，自言自语似的说：“朕当初，是不是太偏激了些？”

        万贵妃摇：“陛下只是了最正确的事，除了陛下，没有人知二十年前有多凶险。”

        她也看向雨幕。

        陛下和她说过，当年拓跋烈率军进歌陵城的时候，其实就已动了反心。

        那场大乱，忠于天子的军队和叛军杀的几乎两败俱灭。

        而在那个关键时刻进歌陵的拓跋烈手握重兵，天子以拓跋烈赌大玉的未来，拓跋烈想以手中数万锐赌自己的未来。

        如果那天，拓跋烈不是看到了带着队伍死战不退的刘疾弓，他心中的那草，也许就偏向了另外一边。

        当时那些准备谋逆的人都觉得，拓跋烈是在天子与他们之间摇摆。

        可他们太低估拓跋烈了。

        只有天子看的清楚，拓跋烈是在夺位不夺位之间摇摆。

        是在进城的那一刻，拓跋烈与刘疾弓对视的时候，刘疾弓那双眼睛，让拓跋烈觉得有些害怕。

        “朕就看着吧。”

        良久之后，天子伸手揽住了万贵妃的肩膀。

        他说：“到了这个时候，朕只想看看了。”

        万贵妃把侧靠在天子肩膀上，她声音很轻的说：“陛下想看什么，我就陪着陛下一起看，陛下不想看的时候，我就和陛下一起转扭。”

        天子笑起来。

        天空依然阴郁，可天子笑起来的时候，仿佛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城外的孤竹虎贲营，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叛军来势汹汹，而且准备充分，虎贲营的人本来就没准备好拼命，现在却被夹在了战场上，前后都不能动。

        他们后是那两支玉军，一个夔字营一个雀字营，这两军加起来近三万人，想迅速吃掉几乎不可能。

        因为这两支玉军太善战，三万人，正面打孤竹人十万都不一定能战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