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一口气，再次举起千里眼。

        封秀走到林叶边。

        林叶点。

        东林峡谷。

        “战场上没有对错，只有胜败。”

        他看着洪武定的眼睛：“这其中任何一个环节，我们只要慢了半拍，必会在旷野上不得不与娄樊骑兵决战，旷野啊，洪将军！是死三千人，还是死三万人，你怎么选？”

        洪武定沉默片刻，转离开。

        “洪将军。”

        焦天宝：“可是......可是，为什么会回来？”

        林叶看了他一眼，焦天宝张了张嘴，连表情都有些凄苦，因为他自己知答案。

樊骑

        一百二十里，一百七十里，一百九十里，这三个间隔，如果稍有不慎，就会被娄樊人黏上追着砍。

        他说完后看向焦天宝：“你带人去砍树，越多越好。”

        元轻则：“从瀚海城到定安城一百二十里，从定安城到源来城一百七十里，从源来城到苏方城一百九十里。”

        洪武定一怒。

        他走上高，大声说：“各营分派下去，想办法用树木，巨石，把下边的峡谷彻底堵死，最好在十天之内，在下边建起来一城墙。”

        元轻则又看了他一眼，然后把视线收回来，举起千里眼继续观察娄樊大军动向。

        元轻则语气平静的说：“尽人事，听天命。”

        他停顿片刻。

        他招呼一声，带着手下武凌卫去砍伐树木。

        洪武定没有接话。

        “我是将军，打仗，永远都要以取胜为目的，而不是救人。”

        焦天宝递给林叶一壶水：“将军，咱们的任务，是不是已经完成了？”

        三万轻甲步兵打这样的仗，等于被屠杀。

        林叶：“没时间休息太久。”

        封秀：“我们要的事，其实已经完了，我们以这点兵力挡住了娄樊十万人十几天，够好了。”

        洪武定还是没有接话。

        继续说：“就再调过去两千人，带过去的匹牲口，就算是粮食补给了。”

        “娄樊人开始猛攻之后，你派人把城中所有的匹甚至是驴，都集中起来，从另一个方向绕大圈去东林峡谷，那边地势狭窄，没办法安排太多兵力，安排多了也是白白送死。”

        林叶摇：“没有。”

        片刻后，他又把千里眼放下来，眼神格外复杂。

        洪武定：“元将军你应该清楚，我们此时集结起来所有匹，甚至包括你说的驴，一旦出城，上就会被娄樊人的骑兵盯上，你觉得两千人，骑着驽驴，还要带着粮食补给和武装备，能跑得过娄樊骑兵吗？”

        兵追上，你想过损失会有多大吗？”

        林叶没说话，只是点了点。

        焦天宝一怔，然后试探着问：“将军是说，娄樊人还会回来？”

        洪武定已经走远，他当然不是说给洪武定听的，而是说给自己，是在劝说自己。

        元轻则看了他一眼：“洪将军，你是领兵多年的老将了，还是边军主将，你自己其实明白谁对谁错。”

        元轻则：“你的想法我理解，我也想到过，作为林将军的同袍，我也想过不把死战的压力给他，可作为一名领军之将，我必须选择最正确的打法。”

        焦天宝一跺脚，然后抱拳：“遵命！”

        他看向城外。

        林叶他们总算能松一口气，娄樊大军退走，意味着要去绕路了。

        “将军猜测，十天之内，娄樊大军必然折返回来？”

        元轻则说的，其实没有任何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