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萨郎：“这么说，你懂了吗？”

        萨郎脸色一变。

        钱爷说：“当年天子调怯莽军来云州，固然是因为北疆战事，还因为确实想制衡拓跋烈，甚至是换掉。”

        “这种事，当然也瞒不过拓跋烈的眼睛，我没有直接告诉你说，就是拓跋烈害死了你大师伯，是因为没有证据。”

        “天子把你大师伯和怯莽军调到云州，目的是为了分掉北疆的兵权。”

        钱爷掏出烟斗，还没有点上，萨郎一把将烟斗抓过来，回手一扔，嗖的一声，那烟斗就飞到菜园里去了。

        钱爷瞪他，萨郎不在乎。

        钱爷一边瞪他，一边从后边腰带上，又摘下来一个烟斗。

        萨郎一怔，伸手要抢这第二个，钱爷一巴掌扇在萨郎的后脑勺，萨郎就往前撅出去，然后钱爷在他屁上给了一脚。

        一气呵成。

        钱爷所：“就趴那听我说吧。”

        萨郎哼了一声。

        钱爷点上烟斗，满足的吐出一口烟气。

        “天子的图谋，大概是想让你大师伯和拓跋烈斗个两败俱伤才好。”

        “但据我推测，天子更愿意留下的那个人是你大师伯。”

        听到这，萨郎点了点：“所以，拓跋烈其实早有可能就知了陷阱，但没有提醒大师伯。”

        钱爷：“不确定。”

        然后说：“但不影响他该死。”

        萨郎嗯了一声。

        钱爷说：“趁着我们不在家，拓跋烈骗了你师父，创建朝心宗的目的，是为了让拓跋烈和北野军留在云州。”

        “你师父这个人，子直接，刚，不会转折，不懂圆。”

        钱爷又吐出一口烟气，顺着烟气看向天穹。

        “拓跋烈说，只要他在云州，就一定会查出来到底是谁陷害了你大师伯。”

        “你师父一开始，全心全意的帮拓跋烈，那场朝心宗的叛乱，应该也是拓跋烈搞出来的。”

        萨郎：“所以他该死，大师伯的死和拓跋烈有没有直接关系，还需要去查清楚，但我师父的死，就是拓跋烈害的。”

        钱爷：“世人都说拓跋烈没有反心，御凌卫查了十几年也没有实据。”

        他看着天空说：“可他一定会反，他只是太有耐心。”

        萨郎问：“他在等什么？”

        钱爷：“一个名正言顺的时候。”

        萨郎摇：“已经没有了，不可能再有了。”

        钱爷：“别小看了拓跋烈，他一定比任何人知的都要多，也比任何人都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