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能争气一点，如果她能随了婆母的愿望，如果她......

        “是小蝶的声音！小蝶！”

        “娘，你这是怎么了？”

        “我......你赶紧去前院看看吧，小蝶她娘，可能已经......”

        都是她该死啊！

        “娘，你别死，你别丢下我，娘，你睁开眼睛啊，你看看我！”

        林梦雅走过去，以最快的速度替小蝶娘检查了一下伤口，但人已经不行了。

        小蝶娘倒下的地上，正好有一处尖棱的石块。

        赵小蝶哭着抱紧母亲的身体，心中满是悔意。

        这是她一次，露出如此冰冷的神色。

        “我恨你！赵永才，我恨你！”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赵小蝶纤细的身影，一直到消失，还久久地难以收回。

        她的后脑上破了一个大洞，而且因为错过了最佳抢救的时间，人，是救不回来了。

        “赵永才，我娘死了！她死了！”

        不然，怎么能勾得她儿子这么不听话？

        就在此时，一道悲恸的叫声划破天际。

        她试图将母亲的身体抱起来。

        这一次，赵小蝶却没有拒绝，而是默默地替娘亲拢好了衣襟，寸步不离地守着母亲，一同离开。

        终于重见天日的赵永才，踉踉跄跄地推开了门，却见他娘脸上毫无血色。

        那赵小蝶就是个搅家精！

        困了他俩天俩夜的门锁终于被打开。

        赵永才急得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而被他撇在身后的永才娘，此刻虽然是惊魂未定，但看到儿子着急的样子，心中依旧不满。

        但她的仇恨，却浓烈得让赵永才几乎承受不起。

        “不！我没有伤害岳母，我也没有对不起你！小蝶，小蝶你冷静一下！”

        “小蝶，娘，娘这是怎么了？”

        赵永才想去抱她，可却被赵小蝶狠狠推开，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他心爱的女人在哭，他视作亲生母亲的岳母却已死。

        她哭着，咬着牙用力，无助又可怜。

        但赵小蝶这一次，却选择视而不见。

        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对，没错，小蝶恨他！

        “赵永才！是我赵小蝶瞎了眼，也是我赵小蝶对不起你。可你不该伤了我娘，你赔我娘的一条命，你赔！”

        她拼了命的怒吼着，可眼泪却抑制不住地往下落。

        可悔得再多，她也换不回母亲的命！

        “娘――”

        赵小蝶猛地回头。

        林梦雅叹了口气，示意让人去帮忙。

        赵永才愣在原地，眼神之中也满是错愕的痛楚。

        一次、两次，可惜都不能成功。

        很快，街面上除了那一大滩的血红之外，只有赵永才还呆呆地坐在原地。

        “娘，别怕，我带你回家。咱们回去，我跟丫丫还等着喝你熬的核桃粥呢！”

        可这是为什么？

        “轰”的一下，他只觉得脑袋似乎要炸开。

        甚至还有让赵永才触目惊心的仇恨！

        “我没用，我真的没用，娘，我对不起你，是小蝶没用......”

此时，在里面听到动静的赵永才，哑着嗓子问道：“娘，求你快点放我出去吧！小蝶跟孩子还在等着我，我得去照顾她们母女。”

        她的声音太细弱了，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小猫。

        赵永才歪歪斜斜地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