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什么想解释的吗？＂方源的声音低沉而克制，却让人隐隐觉得每个字都像是从牙里挤出来的。

        陈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眸中掠过一丝复杂，但转瞬即逝。他抬起下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所以呢？将军想说什么？＂

        ＂陛下日日忙于政务政务，疲惫不堪，你们就这样......＂方源握紧拳，指节发白，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怒意，＂你真的变了。曾经在我眼中光风霁月的南陈玉郎，现在居然会出这种事来。＂

        听到这句话，陈玹轻笑了一声，眼神却冷了下来，像是结了一层寒霜：＂我变了？方将军，你不妨先看看自己，如今连姓名都换了，从白光曦成了方源。几年时间，你对陛下的态度亲密得让人意外。每日清晨陪伴练剑，午后相谈军务，甚至连用膳时都形影不离。＂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醋意，却不知是对着眼前的人还是殿里坐着的那位，＂这样的亲近，方将军当真问心无愧？＂

        ＂自然问心无愧。＂方源皱眉，眉心深深地刻下一沟壑，＂我只是担心陛下的。你可知他最近为了科举之事日夜劳，前几日甚至累得晕倒在御书房。可你们倒好，不仅不恤圣上，反而还要这样......＂

        ＂你懂什么？＂陈玹打断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在你眼里，我们就只是在消耗他的力？白光曦，你还记得当年在南陈中时，我是如何对待你的吗？＂

        方源忍不住要反驳，正要反驳，突然听见附近的景观假山后传来一阵细微的衣料摩声。他眼疾手快，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伸手拽出一个躲在那里的人影——是一淡青色锦袍的陈璃。

        陈璃显然没想到会被发现，一时间有些尴尬。他的发髻有些凌乱，俊俏多情的脸上满是惊慌。看见方源严厉的目光，他立刻低下，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光曦哥哥......＂

        ＂你也在这里？＂方源松开拽着陈璃衣领的手，深深叹了口气，＂九殿下，你向来聪慧，应该明白，陛下现在的境有多艰难。朝中党争不断，边境战事刚刚平息，他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

        陈璃摸了摸鼻子，赶紧点点，哪里敢还嘴：＂我知错了......＂

        陈玹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记得南陈还在时，自己还是无忧无虑的八殿下时，和白光曦关系亲密，形影不离。如今这人却摇一变，用这般疏离的口吻教训他们兄弟二人。

        更让他难受的是，他渐渐发现，方源似乎和秦诺的关系非常亲密，那些原本以为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秦诺脆弱的一面，现在方源也能看到了，且比自己早了许多。

        ＂方将军，＂陈玹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醋意，＂你对陛下的关心，是否已经超出了臣子的本分？那些贴入微的照顾，那些促膝长谈的时光，将军可曾想过，这样是否合适？＂

        方源猛地转看向他，眸中闪过一丝怒意，声音猛地高：＂陈国公以为人人都同你们一样？一样的……龌龊，不知为陛下分忧？＂

        ＂不敢。＂陈玹微微一笑，笑容里却带着几分苦涩，眼角的细纹愈发明显，＂只是提醒将军，万事适可而止。陛下年纪尚轻，正是容易被人影响的时候。我等终究是外人，若是陛下被亲近之人伤害，只怕会痛苦难耐，情大变。你曾为了他，为了这位明君而背叛我，只怕到那时，这理由就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