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雾面朝地面，彻底倒下。他口血冒出的血水，沿着青石板蔓延开来。

        她要解蛊，要逃离，要自由，要幽冥雾死。而他要上位，要报复，要尊严，要幽冥雾死。二人有共同的目标。

        “驾！”越灵汐再次挥鞭，还不够快！虽然与幽玄月达成“约定”，但幽冥雾死后，幽玄月会对教内宣称，是越灵汐刺杀了大祭司。越灵汐很怕，她前脚逃出灭魄谷，后脚就被抓回去，她只能快跑，快跑，快过时间的逝，快过世事的变化。

        “呵，师父，我不像你。我若看上哪个女子，直接把她练成药人，这才是乖乖听话的玩偶啊。”幽玄月笑，这笑，诡异又邪恶。此时，他虽是十三岁的少年，但那与年龄不符的阴冷病郁气质，让人不敢小觑。

        再也不要回到摩萨教——那个人间炼狱。

        再次醒来，越灵汐浑酸痛，她先是闻到一阵食物的香气，又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越灵汐有记忆开始，就在摩萨教，和其他少女一样，她们都是被抓来，并被抹去了以前的记忆。这些少女，被圈养在地下阴暗发霉又的笼子里，整日进行各种训练。首先是杀人训练，她们会被幽冥雾以及其他教众教授武功，定期进行考。所谓的考，就是两两一组，互相残杀，活下来的，等待下次考。这些少女，还会被送去院，用来为摩萨教探听各路消息，同样，若打探的消息无足轻重，少女们会被重新带回摩萨教，拿去练蛊。最后活下来的人，就会成为摩萨教的机密细作，尖杀手。越灵汐记不清她在摩萨教呆了多少年，外出任务，杀了多少人，骗了多少男子。她只记得，当她成为摩萨教的唯一时，幽冥雾对她的态度越发暧昧，给她的任务反而少了。慢慢，她成了幽冥雾的禁，幽冥雾甚至再也不让她外出任务，他，独占了她。

        累昏过去之前，越灵汐看到的，是一条小河，以及河边的草屋。

        月落日升，日落月出，整整三日，越灵汐没有下，更没有停下来去休息和进食，她感受不到生理的疲倦，心中唯有郁的喜悦。离开百越国后，她到了东边曦盛国境内。

        农妇牵引着越灵汐，让她坐在桌旁，并握住了她的手，满脸关切，问：“哪里话，姑娘言重了，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越灵汐已离谷，谷外有她备好的，跃近，足尖轻踏，越灵汐落在鞍上，重重挥鞭，“驾！”

        “哎，造孽啊。姑娘，先别哭了，先吃点东西，养好子，再打算吧。”农妇劝。

        渴望已久的自由已经得到了，越灵汐怕，怕慢一秒，就会被抓回去。

        “哇哇哇哇……”声音虽小，却持续不断。

        越灵汐下床，对妇人行礼谢，“婶婶，谢过你的救命之恩。”

        “小女子委于贼，假意讨好，趁其不备，偷了，便逃出来了。呜呜呜……小女子已被贼人玷污，无颜再见父母，无颜再见夫君了！”越灵汐掩面痛哭。

        这本就是二人“约定”好的。

        一神情和蔼的农家妇人端着一盘菜，从里屋厨房走了出来，“姑娘，吵醒你了吧。”

衣纱，将手净，又厌弃般地将其扔掉。

        越灵汐止住哭声，干眼泪，开始吃饭。

        桌上有烧鸡，水煮油菜，炒豆腐，煮玉米，还有一碗白米粥。

        越灵汐环视四周，发现所在之是一个简单的农家茅舍，她躺在床上，婴儿在摇篮里，屋内摆着一张方桌，桌上放满了菜肴。

        儿狂奔，越灵汐又甩响鞭子，还不够快，不够快！

        “没想到我幽冥雾叱咤一生…最后，竟毁在了女人手上…还是我自己调教出来的女人…可恶啊，幽玄月，我以摩萨神的名义诅咒你，诅咒你也会死在心爱的人手上！”幽冥雾用尽最后一口气，瞪着血红的双眼，死不瞑目。

        更何况，幽玄月本不是越灵汐的对手。

        夜已深，月已沉，月色，染上了赤色……

        走至幽玄月侧，越灵汐顿了顿，幽玄月没有拦她。

        越灵汐不挑食

        农妇闻言面不忍，“可怜啊，可怜啊。姑娘，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幽玄月，将会是比幽冥雾更可怕更极端更灭绝人的存在。

        越灵汐已准备离开。

        越灵汐抽泣：“小女子本是曦盛国人，嫁去了百越，前几天回娘家探亲，没想到路遇强盗，他们杀了仆人，抢了财物，还把小女子抓了去，对小女子百般折辱。”